孙青山又指着第二个男人道:“他叫张能,嫌疑最重,之前问话时说自己一直在地里干活,可卑职今天再去问,他隔壁地里的人却说有约莫半个时辰没见到人影,也不知去哪儿做什么了。”

    有张继业倒霉在前,张能早就吓得肝儿颤,顾不上丢脸不丢脸,先哐哐磕了几个头,然后才红紫着一张脸哼哼道:“草民,草民和村南头的寡妇二姐儿小树林干,干那事儿来着,大人不信可以去问二姐儿……”

    现场顿时为之一静,众人投过来的眼神中都带了点一言难尽。

    “你家中已有妻儿却还做出这等丑事,”肖明成直接就黑了脸,“简直荒唐!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干脆利落地发落了两个男人后,肖明成才看向最后一名女嫌疑人杏花,“你自己说,还是本官问?”

    其实孙青山带杏花回来也没有太大把握,只是多年经验让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可具体哪儿不对劲,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为防遗漏,他便找了个借口将这夫妻俩一道带回来,请新任知县掌掌眼。

    杏花垂着头,“民妇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肖明成又变着法儿问了几个问题,她干脆不做声了,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叫人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无力感。

    可肖明成反而加重了对她的怀疑。

    寻常百姓大多敬畏公堂,此事又关乎人命,按照杏花平时对外的怯懦表现来看,她哪怕不敢大声喊冤,也该吓坏了。但现在?任谁看她都冷静得很。

    “我们找到宝儿了。”度蓝桦突然道。

    一直没反应的杏花猛地抬起头,“不”

    对上度蓝桦透着冷意的眼神,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将后面几个字吞了回去,才要重新低下头去,却听度蓝桦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要说不可能?”

    杏花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民妇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你明白,你可太明白了,”度蓝桦转身对肖明成道,“大人,我觉得应该仔细搜一搜她家。”

    人的记忆是很薄情的东西,一个本就没存在多久的孩子失踪四年,恐怕除了家人之外,很少还会有人记得。

    但杏花非但记得,反应速度甚至丝毫不比宝儿的家人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