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会尽量呆在室内不出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如果难以入睡,也会尝试喝点酒。”
她狡黠地看着他,“不是喝一点吧。”
余溏没有再否认,“对,会喝醉。”
岳翎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撑着下巴继续解释,“这种类似的回避行为,会同时阻碍条件化的消退,导致恐惧的产生和不断恶化。这也是行为治疗法的理论基础。你前期如果接受过脱敏性治疗的话,你的精神科医生应该给你解释过,什么是我说的条件化消退。”
余溏快速在笔记本上写下她说的关键词,“我基本能理解。”
“所以,现阶段的恐惧症治疗其实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对抗,精神科医生能给你的苯二氮卓类药只是辅助缓解病症发作时的焦虑情绪。你的医生有让你尝试过劳拉西泮、艾司唑仑或者阿普唑这几种药吗?”
“有建议过药物治疗,但是……”
“你的职业不允许?”
余溏看着笔记上的字迹,点头,“对,而且得发作的时候,我的感受不是焦虑,就是恐惧。”甚至还有一点……”
他逼着自己去回忆,“甚至还有一点愧疚。”
“愧疚?”
岳翎拿起水杯,一不留意撞到了余溏的胳膊,他手里的钢笔没握稳,一下子滚到了沙发底下。
“我捡。”
“没事我捡。”
他说着已经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挽起衬衣的袖子,弯腰趴了下去。
这世上沾染尘埃之后能清白的东西,只有修养。
岳翎看着余溏袖口上的灰尘,突然想要收回之前说过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