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知心悦为何。”景借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隐约间倒像是有几分疑惑。
果然,让魔胎生出情爱哪有这么容易,竟能抱有这般妄想!救世之任,终究任重而道远。
“孤...见她怀中炽热,世间独有,欲取而占之。”他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继续说道。
念息心想,这人好生矛盾,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中温暖,居然躺进那冰窖子里险些冻死。
难道胳膊上那些划痕,也是想借同息丸制造痛感,将她唤醒?
百般周折,说到头,只为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罢了。
“待明日,我自愿服下同息丸,那姑娘应允陛下的,照旧就是。”
景借的目光落到女孩胳膊上那道红印,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疼,闭上眼背过身去。
“你上来,抱着孤。”
念息神色一怔,站在原地愣着没动。
“你若做不到,便不要碍孤的眼了。”
她回过神,将身上的粗麻衣变换成柔软的侍女服衫,轻手轻脚地躺进了他的被窝里。
将人揽入怀中,才发现他从火堆回来后身上凉的吓人,想必是在冰窖时已经风寒入体,冻及五脏六腑。
念息将少年的额头按向胸口,口鼻间传来的微弱呼吸散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微痒。二人之间已无同息丸相连,她感受不到怀中人儿正熬受的半分痛苦,只能以这种方式尽量感知。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人被抱住的刹那身体似乎抖了一下,随即整个松懈下来。睡意很快朝少年席卷,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朦胧,喘息间有涎水从嘴角淌出。
念息刚准备用内力熄灯,突然感到裙身一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断从身旁流出,隐约可清晰听见涓涓水声。
景借很快也察觉到了,神志仍是半昏半醒,但眉眼间瞬时聚起阴郁,就要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