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澜心里明白舒戚今日是绝不会让他推脱掉的,可他也不甘心让自己被舒戚这样利用,正要再度开口,他身边忽然站了一个人。
舒晚清亮的大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她语气认真极了:“阿澜师兄,爹爹给你,你就拿着呗。爹爹从来不会看走眼的,他说你根骨合适,你练这剑法一定会事半功倍。”
她的神色太真诚了,易沉澜微怔,凤目中染上一丝茫然。
舒戚略带疑惑地看着舒晚,沉吟道:“晚晚,你不要太任性,你这样说可是在嫉妒阿澜?你要知道,总不能天下间的好武功都被你一人学了去。你根骨不如阿澜,这剑法学了也不会有太大成就的。”
他说完后,便好整以暇地看着舒晚。
舒晚的眼神特别天真,语气也很欢快:“我知道啊爹爹,我没有嫉妒阿澜师兄,您怎么会这样想?您一直教导我们师兄妹间要相亲互助,绝不可生出嫉恨之心,我都记着呢。”
她拿过舒戚手中的千秋斩,亲自放到易沉澜手中,“既然我和阿扬师兄都不适合练这千秋斩,而恰好阿澜师兄合适,爹爹的剑法后继有人,我很高兴呢。阿澜师兄,这是爹爹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易沉澜被她一双柔软的小手托着双手,几乎都忘了怎么说话。他神情愣愣的,看着倒有几分可爱了。
舒戚眉目微沉,有些不可置信地皱眉问舒晚:“晚晚,你当真这样想?”
“是呀,”舒晚将易沉澜的手指合拢,让他抓稳这部剑法,扬着笑脸接着给舒戚添堵,“你放心吧爹爹,今日有这么多师伯师叔都在场,知道千秋斩您只传了一人,我和阿扬师兄会很听话,绝对不会去偷看阿澜师兄练剑的。”
舒戚脸色不变,仍然挂着笑容,只是笑意有些僵硬,背在后面的捏紧了拳头,关节都泛了白,“好好好!果真是我的乖女儿。果然懂事。”
舒晚立刻露出一个被夸赞了之后的害羞笑容。
舒戚强撑着笑容去招呼宾客了,舒晚一眼就看出他原本得意痛快的笑里多了几分勉强,只怕心里已经吐血三升。
刚才宋安之不高兴地去找他说话,想必是质问千秋斩的事,他也只是略有疲惫地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多言。
舒晚偷偷摸摸地低下头掩饰自己想笑的冲动,她现在想打滚笑,叉腰笑,仰天长笑。舒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她和江扬都不能学千秋斩了,他的内心活动一定很精彩。
没办法,君子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不是要只传一人吗,今天就叫他骑虎难下,捏鼻子认了。
自己当时写这个情节也只是为了突出女配的恶毒和疯狂,以及把易沉澜变的更惨一些。所以这主动权就捏在她手里,她不疯了,还开心的祝福易沉澜,顺水推舟就帮舒戚把这剑法真的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