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正要搀苏宛童,宁静的铺子外却传来一阵异常沉稳的脚步声。
阿木抬头,豁然间往后退了一步,畏惧的站在一旁。
离盏察觉不对,亦是一顿。
她缓缓抬起头来,视线中,先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再是玄色的衣袍,最后是一张绝美的面庞。
雪落在他睫毛上,微微凝了霜。
他就站定在门外两尺,目光在离盏身上游离,须臾,又越过离盏,看着那地上挣扎不起的苏宛童。
“君王……”苏宛童委屈万状,看看顾扶威,又看看离盏,似乎暗有所指。
阿木则涨红了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扶威走到离盏跟前,低头间,将手袖里一只很小很小的小泥炉塞给她。
“大雪夜,你怎么出来了?”
离盏抱着那只暖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心中有千千万的疑问,更不知该不该问。
这只小手炉,对她来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但站在顾扶威的角度,似乎又那么恰若其分。
他总是这样……东边日出西边雨的,道是无晴却有晴。
“是不是,我又叫你担心了?”
“我以为是敌军来犯。”随后,扭头又看向强忍着眼泪的苏宛童。“匆匆忙忙去找你,你不在,我又以为,你走得太急,忘记了知府里还有一个人质,便冒犯了精绝夫人。”
说着,离盏伸手在苏宛童的头上摩挲了片刻,再抬手时,指尖已捏出一根银晃晃的细针,轻轻的扔在了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