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驻军办事效率自然是极高,一番严刑拷打下来,果然有人招了供。
是启兴宫小厨房里一个打杂的小太监,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往膳食里加入了毒药,残留少量毒药的纸包也在他的住处找到,正和太医院检测出来的毒性一样,无色无味,因此普通的银针也是试不出来的,才躲过了试药这一环节。
那小太监被抓到证据时,一开始还死命不肯松口,后来实在受不住刑了才全都交代了出来,原来因为四皇子失势,皇后遭了陛下冷落,许多人认为皇后也会因此遭殃,都想着提前找好门路,以后在宫里的状况也会好一些。
而这人也是寻求门路的一员,想到了刚刚恢复盛宠不久的安嫔,然后就受安嫔指使,将毒药放进了要送给皇帝陛下的甜汤中,想要以此嫁祸给皇后。
消息刚刚传到云天靖耳朵里的时候,他就吩咐将那小太监带过来,因为连夜的刑讯逼供,小太监已经不成人样,还是被人硬生生拖进来的。
领来的侍卫回话道:“皇上,此人名叫陈庆,原职是皇后娘娘宫中一名打杂宫人。”
“陈庆,你可知你供出的人是谁?”
那陈庆勉强支起身子来回话道:“皇上,是安嫔,这都是安嫔指使的啊。”
“放肆!”云天靖锤了下桌子说道:“是谁指使你乱咬人的,再不说实话,你这条命,就别要了吧。”
“奴才,奴才未曾说假话,奴才有安嫔娘娘的亲笔手信,平日里联络,也是用了承嘉宫宫墙外一处松动的砖石,信件和毒药都是由那里来传递的,皇上,皇上,奴才说的都是真话啊,如果有半句虚言,奴才定遭天打雷劈。”
一边的侍卫回道:“皇上,来的路上陈庆也已然交代了那块砖石的方位,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是否属实,还有藏匿信件的位置也已经交代,是在他住所院子里的一处树下,应当马上就会有回报。”
这人才说完,出去搜寻的侍卫就已经来报:“皇上,属下经查,确实在此人说的地方有一处松动的砖石,将砖石拿出来以后,里面有一处空隙,确可藏物。另外,搜到这一封信件,还请皇上过目。”
常禄海将那一信纸递给云天靖,上边确有一些灰尘在纸上,云天靖将信纸铺开,上边写了何日何时过来取东西,这字迹,云天靖又仔细地看了几遍,容儿的字他确实认得,还是他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容澜初进宫时,因为之前是练武之人,并未注重文采,所以字写的实在是一塌糊涂,云天靖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每□□着容澜陪自己一同练字,直到后面写得顺眼些了才放过她,所以这字迹,云天靖不会忘记。
但他实在不相信,容儿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即便是为了击垮皇后。皇后,云天靖想到这里,又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
十几年前,皇后许铭锦正怀上第二胎的时候,太医说皇后这一胎不稳,说是要仔细照料着的时候,启兴宫每个人自然也是每天都小心谨慎,对皇后每日膳食和药物都检查地极近仔细,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皇后娘娘因为生了四皇子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自然也是宝贝地不得了,加上太医的嘱托,头三个月最好不要走动,多些休养,更是每天呆在启兴宫里,基本上连外面都不怎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