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从操练场回来后坐在营帐内看着方桌上的兵书发着呆，估摸着时辰，打算等小将军差不多要回营帐的时候，赶紧把烛灯吹灭，以避过和她碰面。
近几日我都是这样做的，也不知道自己这鸵鸟一般的行为还要做多久。
方桌的一角放着一个木匣，里面静躺着两个空药瓶、一支金钗、四张字条。我轻轻地摸着木匣，一言不发。
“阿晴。”出乎我意料的，营帐外传来小将军的声音。
我连忙起身吹灭了烛灯，营帐瞬间坠入黑暗。我站在冒着青烟的灯台旁，屏住了呼吸，也不答话。
良久，营帐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既然你已经歇息了，我便不打扰了。”
我竖起耳朵，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将军好像转身离开了，脚步踏在枯草上的窸窣声愈来愈轻，我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踱步走到门口轻轻将帐帘掀起一条小缝。
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我匆忙走出来，皎洁的月光下空空荡荡，心中一时怅然若失。
我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转身回营帐，身后又传来了小将军的声音：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掀帘的手顿住，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耳边传来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直到停在我的不远处。
“没……我没躲啊……”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心虚地低下头更不敢看她。
她没有再说话，但目光紧紧刺着我僵直的后背。
什么叫如芒在背，这就是。
我慢慢转过身，却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眼睛紧盯着她的影子，低声问道：“小将军，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沉默了片刻，问我：“你要听什么话？”
要听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