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年是带着妻儿一同来奔丧的,夫妻两人进门时号丧号的浮夸,刚被人一扶,立刻止了声音,麻溜入席落座。

    等到赵睦下葬时,沈柠又发挥演技哭了一场,算是圆了昨天那场戏,回来后,看到的就是沈大年坐在席上,筷子抡得飞起。

    原身的母亲刘翠云则是神情怯懦,小心翼翼,但筷子也没停。

    想到记忆里这两人从小到大把原身这个女儿当成仆人一样,又不容分说卖给别人,沈柠懒得理会他们,扭头去屋子里看萧南谌。

    萧南谌正在昏睡。

    她伸手在他额头探了下温度,确认他没有继续发烧,便没有打扰,小心掩上房门退出来。

    一转身,就见穿着灰黑衣裳的少年站在对面。

    “姐。”

    是原身的弟弟,沈青柏(bo)。

    沈青柏与沈柠长得不像,但是很像他的母亲刘翠云,面色苍白,单眼皮略上挑,显得有些凉薄,面部轮廓清秀,只是身形格外单薄。

    沈柠记着,这个弟弟从小就身体不好,去年好像去参加科考了,回来后重病一场,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

    原身与这个弟弟不是太亲近,因此沈柠也是神情浅淡:“青柏,有事吗?”

    话音落下,就见沈青柏伸手递了个颜色陈旧的钱袋过来。

    少年握拳咳了几声,声音略有些沙哑:“姐,往后赵睦不在了,你照顾好自己……这些钱是我攒下来的,你拿着傍身。”

    这下沈柠真的有些意外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沈大年夫妇所有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将女儿完全是看成干活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