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晓往厕所方向看了看,终于站起身,蹑手蹑脚走过去。
厕所跟大堂之间有条又长又窄的过道,平时走的人少,连着一些没用的家伙事儿也堆在两边,走起来就更别扭。尤晓晓扶着墙往前走,尽量不触碰脚下的瓶瓶罐罐,等到了厕所门口,才踮起脚来,蹬着墙上凸出来几根铁管,慢慢爬到上方。厕所门上有个玻璃窗,不大,长方的,不用来透气,只是先前盖房子时候每家每户都有的格局。房子买下来好几年,也没擦过,上面都是土。但不至于影响视线。尤晓晓攀着铁管,透过玻璃往里看,果然看见刚才的男人。只不过,他是站在里面的,裤子没脱,孩子就抱在怀里。
这怎么个意思?
尤晓晓没明白?
搁这儿冥想呢?
你也不嫌熏得慌。
他家这厕所可不是抽水马桶,而是个蹲坑,一股子尿骚味儿。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从不来这边上厕所。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人还乐意在厕所里待着。
尤晓晓心里嘲笑了他两句,这就准备下来了。可他还没动,厕所里那人就好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朝窗户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尤晓晓脸上烧得通红,活脱脱是小时候被人抓着作弊的模样。“我不是——”
我不是有意的。然而,这话还没说完,尤晓晓这眼瞬间就直了。不为别的,这一扭头,不仅让尤晓晓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慌,也同样看到他与孩子连接处,那一只白白嫩嫩的乳房。
女——女的?
不能吧?
尤晓晓眨了两下眼,里面那人匆匆忙忙要把孩子抱起来。但,孩子或许这会儿吃得正高兴,他这一动,孩子没松嘴,只听“哎哟”一声,尤晓晓就看见对方皱起眉。
是咬的吧?尤晓晓暗忖。
他小时候就这样咬过家里的老太太,因而轻车熟路。听见动静,第一念头就是往那方向想。不过,乳头挨了咬,那伤口可就惨了。孩子要吃奶,就不能上药。每次吸吮,就跟上刑似的。为此,他家老太太没少批评他。
尤晓晓咬了咬牙,从钢管上下来,敲了敲门,“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