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幻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程南山姿态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一条大长腿曲起，闲适地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右手边放着一杯红酒，他偶尔拿起,轻轻晃动酒杯，酒红色的醇厚液体微微旋转,挂在晶莹的杯壁上,再缓缓下滑。
左手指尖的镜面魔方灵巧转动,清脆的金属音带了一点清越的回响。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定定看着厅内某个角落,又像是透过那个角落看向了未知的远方，疏离又淡漠。
明明周遭热闹无比,程南山却在一片喧嚣声中，寂寥非常。
之前明明已经添了不少人气儿,这会儿看着却又像是倒回去了，依旧是那个冷冽如刀锋的程总裁。
许一幻看着他冷淡疏离的眉眼：“你在想什么？”
程南山面无表情地摇头：“没什么。”
许一幻轻轻开口：“其实之前小猴劝蒋乔的话，也同样适用于你。”
“这人啊，有时候不能太轴。你凡事少想一点，不那么较真,日子会过得比较开心。”
“哦？”程南山抬看她,眸色深沉。
“就是……”许一幻斟酌着话语。
她其实很想对他说：不一定要那么在意所谓的真实虚假,梦若浮生系统虽然是假的，可在里面的体验确是无比真实的。你完全可以放松一些,让自己过得自在一些。
这样,等到你完成合约的那天,你才会——
许一幻忽然鼻子有点酸，没敢继续往下想。
当然这些话她更不能说，这会儿只能迂回地表达：“你可以不用活得这么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