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帅棍势一变,突然挑中了张陵的刺枪,枪棍相交,张陵被震得身体后仰,刺枪虽然还是没有脱手,但张陵为了抓住刺枪,双手都举在了空中。
一个长刀手见有机可乘,一个跃步对着张陵兜头就是一刀,张陵双手都在空中,无法变招,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锋切入了自己的脖颈。张陵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最后一眼看到宜州士兵并没有受到他的感染,还在拼命向洋河独木桥上挤,心灰意冷!张陵在无比的心灰意冷中丧失了全部的意识。
张陵无头的尸体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落下的是两条被砍断的胳膊,“小兔崽子,敢抢老子的功劳!”任帅恼怒的骂了一句,挥起熟铜棍,把一个拼命冲上来想要为张陵报仇的亲卫砸下马去:“还他妈得让老子救你!!”
那长刀手嘿嘿一笑,挥舞着长刀向张陵人头落下的地方冲去,他要把敌将的首级系在腰里,这是以后吹牛的本钱啊!至于任帅将军的愤怒。。他不在乎,做为一个从雪原城跟过来的老兵,他了解自己的主将,如果任将军不骂不怒,才是真正记自己的仇了,既然挨了骂,那就证明这只是一件小事,顶多回去被踢上几脚而已。
秦冲带着骑兵全线压上,配合着左翼的任帅、右翼的浮梁,象赶鸭子一样把宜州军赶入了河中,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在天地间,最后到底有一些机灵些的宜州士兵明白应该投降了,有样学样,知道难以逃出生天的宜州士兵跪倒了一片。
钱不离的天威军是轻易不杀战俘的,巨盾手们挥舞着长剑,喝令战俘手举过头,标枪手们四处捕抓奔跑受惊的战马,钱不离战前曾下过命令,轻易不要杀伤战马,福州实在太缺乏战马了。贾天祥虽然财大气粗、手眼通天,但战马在姬周国是不允许私人买卖的战略用品,贾天祥手里再有钱,也没办法大量收购战马。象郑星朗那样带着五千铁骑来投奔的事情可是绝无仅有的,幸亏有了郑星朗,要不然钱不离现在还在为扩充骑兵队头疼呢。
洋河另一侧从独木桥上跑过去的宜州兵见势不妙,不约而同一起向后奔逃,可惜从密林中突然出现的一支骑兵、步兵混杂的队伍彻底打消了他们的期盼,这支队伍正是钱不离派去的伏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宜州军通过洋河追击福州军之后,再度毁掉洋河桥,但也要给宜州军留下一条活路,免得敌方干脆背水一战。
钱不离暗自叹了口气,福州军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有些士兵已经开始互相吹牛皮了,还有的士兵也想过一过骑兵的瘾,笨手笨脚的往战马上爬,自然会被惊魂未定的战马甩开来,结果引起了一片哄笑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那些跪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宜州士兵。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一定要互相残杀呢?钱不离甩甩头,抛开这个无聊的哲学问题:“程达,你以为胡文新等人知道银盏坳的战事之后,会怎么做?”
程达想了半天,苦笑道:“大人,他们能做的太多了,如果他们胆子大一些,也许会主动向我们进攻,要不然就据城死守,还。。可能选择撤退,退出宜州去。”
“说的不错。”钱不离点点头:“正因为他们可以选择的出路太多,所以他们一定会犹豫的,我们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到南星城,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把他们困在那里!最好这一战。。就能平定宜州,我们拖不起啊。”
“大人明见。”
“传我的命令,就地安营扎塞,让将士们休息一天,明天急行军赶往南星城。”钱不离从战场上收回目光,转向程达:“去把秦冲叫过来。”长途奔袭,当然要靠骑兵了,想那三个统领的兵力合在一起也不过五千步兵,秦冲能把他们拖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