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戴拉拉起了个大早要去上班,一到商场打完卡就看到警卫室里的桌上摆放着一份娱乐八卦周刊,封面黑底红字写着——“芭蕾伶娜香消玉殒!Metoo事件浮上台面?”
再配上两张只有双眼被蒙上,但知情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照片,一时间戴拉拉上班的心情都没了。
她离开舞团本来是私事,想走得安安静静不带走一滴涟漪,但不知道为什麽会传到一众小学妹们耳朵里,小方是第一个来问她的。
她看着眼前纤瘦又一脸无措的nV孩心底一阵翻覆,没来由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在没有想过前因後果下脱口就说,“这不乾不净的鬼地方不待也罢,劝你有机会早点走,不要被占便宜了才知道哭。”
这句话只是提醒,但她忘了不该将自己的情绪投S在别人身上,更没想到小方会马上提出辞呈跟着她一起走。
能考进舞团的都是舞蹈系的一时之选,多少人怀抱着有招一日可以踏上国际舞坛的梦,日夜练习渴望一招成名,可芭蕾舞者的光芒在外,私下的很多人在经济上都相当吃紧,她lU0辞自己心底已经相当没底,更何况是单亲出身的小方。
看着杂志斗大的红字,所有被她刻意遗忘的愧疚一瞬间像是海啸拔山倒海而来,她没动刀杀人,可小方的逝世,她难辞其咎。
“拉拉,站在这g嘛呢,今天楼管cH0U查我们仓库,赶紧去把仓库那些纸箱收一收免得被记点。”
同事小赖打了卡看她还在发呆赶紧提醒一声,戴拉拉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换上制服上工。
可一整天的她都心不在焉,八小时的班让她做起来像是熬了八年的牢,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她立刻骑车往杂志社去,可是一到了门口,当柜台问她有何贵g时,她突然就傻了。
是啊,她来这找谁伸张正义,记者吗?还是杂志社负责人?
间接导致小方自杀的人不是她吗?
此刻的她就跟一开始自以为是大家的好邻居蜘蛛人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重新骑上狗狗r0U,戴拉拉痛定思痛往回走,可走着走着路线就歪了,她一路往北,直到看到海岸线才停下。
这一晚她罕见的跟蒋成城请了假,买了一打啤酒,一个人坐在河堤边吹风,想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
离开舞团两年零五天,她没有一次忘记第一次以首席身份登场、镁光灯打在身上时的那份炙热感,像是夏日的烈yAn,耀眼得睁不开眼,却又让人浑身充斥着奋不顾身的兴奋感,彷佛没有明天一般就算当下跳完就Si去也值得了。
直到那一晚,总监约了她谈演出,她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要去发表自己苦思一整个月的想法,可门才关上,她就知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