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打量着这个房间,几乎比自己住的那间三倍还大。
何沣似乎是个极度分裂的人,他的桌椅干净的一尘不染,室内摆件收拾的整齐利落,可是这张床……
谢迟看着这狗窝一般的床,床单极度拧巴着,露出下面的被褥,被子堆在床角,枕头横在床中间。他是怎么把床睡成这个样子的?在上面打架了?
谢迟看不下去,移到房间另一边,看着一个留声机。
这悍匪,还有这情调?
谢迟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何沣还挺喜欢小摆件的。不过都是些木刻品,粗拙的刀功,稀奇古怪的造型,看着倒挺有趣。
谢迟没有触碰任何一样东西,回到桌边,看着那只鸡。
何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照他那较真的性格,八成真得让自己把鸡啃的一干二净才行。
谢迟轻叹口气,无奈地动手拆开包装纸,鸡肉的香味扑面而来。可她一点都不想吃,前些日子吃太多肉了,鸡肉、鸭肉、鹅肉、牛肉、羊肉、各种肉……导致现在见到肉都觉得恶心,恨不得去路边刨点野菜煮煮吃才好。
她无奈地掰了个鸡腿下来,有气无力地咬了一小口,突然睁大了眼。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
何沣被大当家叫去吃饭,又喝了不少酒,晚上醉醺醺地回来。
谢迟趴在桌上睡着了,听到外头的动静,立马坐直,朝门口看去。
何沣与她对视,脚步停了一下,晃晃悠悠继续走过来,看着桌上的鸡骨头,“好不好吃?”
“吃完了,我走了。”谢迟滑动轮椅往外冲。
何沣把她捞了回来,两只大掌落在她的肩头上,又问一遍:“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