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两只门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身上总共有四十两银子,甘愿供给好汉爷!”说完,“西西索索”的解开铠甲,双手递上了一个钱袋。吴浩接过来,四处张望,却就是没见到那对母女。
“少帅,那对母女割了一块马肉,就往那边跑了!”一旁的亲兵往山上一指。
吴浩往山路上望去,却哪里还看得见那对母女的人影。吴浩又望了那名隋将一眼。那名隋将听到亲兵竟然称呼吴浩为少帅,全身不禁抖了一下,脸色变得灰白。
吴浩苦笑了一下,把钱袋丢给一旁的亲兵。然后开始打量起这名隋将来。虽然他弯曲着腰,但是仍然和自己平齐,显然个子颇高。脸上现在到处乌青一片,面目全非了,但是从他鲜亮的铠甲以及那匹显然不是中原的马匹、以及出手四十两还毫不心痛来看,这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小军官。想到马,吴浩转头往那匹马一看,顿时愕然。偌大的一匹马如今只剩下一具马骨,整个马头都已经不见了。还有几个妇女拿着小刀在马骨上刮着已经寥寥无几的马肉。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那隋将忽然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给吴浩磕起头来。
“我又没说要杀你。看你刚才在马上的样子可是横的很呢!现在我问你话,老老实实的答,要不然你的下场就和那马一样!”吴浩冲着他笑笑。
“英雄只管问,曹有信不敢欺瞒!”隋将吓的全身缩起来下象个虾米。还不时身不由己的抖那么一下。
“好。那我来问你,瞧你的打扮、坐骑不象是兴洛仓中的军官吧?你的身份,还有为什么到兴洛仓来?”吴浩问道。
“下官乃是洛阳参军曹有信,此次乃是随我姐夫路司马,不、路有德来兴洛仓运粮的!”曹有信哆哆嗦嗦地说道,看也不敢看吴浩一眼。
“运粮?就你们这点人,不。总共有五百人,而且我们走的是水路,倒也还算安全!”
吴浩好一阵问,这才知道,原来这曹有信靠着他姐夫路有德的关系在军中挂了个参军的名,在洛阳城中是横行霸道。这次路有德来兴洛仓运粮,曹有信就吵着要出来。曹有信虽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是他知道他靠的是他姐夫路有德,而他姐夫路有德则依仗的是越王的红人元文都是他的表哥。洛阳城中比他牛气的人可是多了去了。他也就敢欺负欺负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可是如果离开洛阳那就不同了,冲着元文都的面子,谁还不都上赶着巴结他们。现如今天下不太平,就在河南郡附近,瓦岗军都闹得凶的很。本来曹有信是不敢来的,但是走水路的话,那就不同了。因为瓦岗军根本就没有水军。
下了船,曹有信就打起了小算盘,故意落在了后面。结果昨天晚上就强行在一个漂亮的寡妇家里过了夜。晃荡晃荡快要中午了,这才一路向兴洛仓赶去。
“这么说,你姐夫路有德此刻应该就在兴洛仓是吧?”吴浩问道。
“应该是吧?”曹有信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吴浩又问。
曹有信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了!”吴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