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们要回襄阳,可是你不是说你要我在阿爹面前帮你谋份好差事啊,帮你的兄弟找一个号归宿吗?”翟无暇听说吴浩等人明天就要回襄阳一下叫了起来。
“大小姐,其实之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辈中人行侠仗义,岂能挟恩图报呢?”吴浩打着哈哈:“再说了,这几天我们几百号人吃得好、住得好,这花费可是不小,就算有那么一点恩情,大小姐这恩也绝对报的超值了!”
“不,不是。我……唉!”翟无暇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子敬,前几天我言语上多有得罪,你不用放在心上。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到荥阳来就是想一展抱负。可是,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说罢,声泪俱下。
美女哭泣,吴浩倒是见得多了,可是像翟无暇如此坚强的霸王龙痛苦流泪,吴浩倒是第一次见。他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他干脆什么也不做,由的她哭。
“子敬,其实我阿爹已经任命你为龙头府的左护军副统领,虽然说和你提出的要求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这个职务也不算低了。我想凭你的才干留在瓦岗军中,出人头地只是时间的问题!子敬,你还是留下来吧!”翟无暇言辞恳切。
左护军副统领?吴浩虽然来荥阳才几天,但是龙头府左护军是干什么的?他还是清楚地。翟让在他的龙头府设了左、右护军两路人马。这两只队伍加在一起一共两千人,清一色的东郡人,而且左护军则更是百分之九十是东郡韦城人(翟让是东郡韦城人)。左护军统领是翟让的侄子翟摩侯,副统领是由长史王儒信兼任。右护军统领是由龙头府大总管屠叔方兼任,副统领则是翟无暇。如果说翟让是个土皇帝,那么左、右护军就是他的禁卫军。把自己这样的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安排到左护军作副统领,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都知道那摆明了就是个闲差。而且这样一来,自己和程咬金等人就要分开了,这真是个好差事!怪不得翟无暇不好意思来和自己说。
吴浩摇了摇头:“大小姐,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
翟无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那个贾雄在阿爹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无论怎么说,阿爹就是不肯改变对少帅的任命。依我看贾雄早就和李密穿上了一条裤子。去年李密只身来瓦岗时,就是这个贾雄拿来一首民谣‘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说什么杨广将困死于扬州,隋朝灭亡无日;而将要取代隋朝的就是李密。又说什么阿爹的翟字是大泽的意思,李密是蒲山公,蒲是芦苇,非泽不生,所以李密必然要靠翟让才能成大事。
结果这些话却让阿爹心悦诚服,从此与李密情好日笃,对李密是言听计从。这才一年多的功夫,李密已经坐上了二头领,现在阿爹又让他单独设立一营。而且瓦岗的将军、谋士如今提起李密一个个是赞不绝口。而我却认为李密是豺狼野心,要不了多久,阿爹的大龙头的位置也定给他谋了去。我多次和阿爹说,可是他就是不听。还说什么如果天意如此,那他只有顺应天命了。又说如果没有李密的话,恐怕自己还在瓦岗山里当山大王呢?”
翟无暇又说道:“本来阿爹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不要说李密了,单说他的那三个心腹:王伯当就是李密跟前最听话的狗,祖君彦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还有那个骚狐狸沈落雁,心如毒蝎的女人。他们现在就对我是阳奉阴违,如果李密作了大龙头,还有我们父女的活路吗?可是我既劝不动阿爹,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想如果子敬肯去劝劝我阿爹,那一定可以成功的。”
“大小姐高看我了!”吴浩说道。
“不,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子敬你一无盖世武功二无显赫的出身背景,三无钱财势力,单凭一张嘴在历阳就能说动阴显鹤、尤俊达、程咬金对你唯命是从。再加上一路上我对你的观察,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瓦岗劝我爹,一定没有问题的!”
吴浩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你!”翟无暇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其实刚才吴浩并不是完全没有动心,他相信在翟无暇地坚持下,自己一定可以单独和翟让会面。而对于是否能够成功劝说翟让,吴浩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可是当听到翟无暇说要和自己去瓦岗劝说翟让,吴浩的心“咯噔”一下,清醒了。
因为这就说明翟让已经启程回瓦岗了。这就是翟让死亡三部曲的开篇了,接下来就是洛口的让贤以及让贤之后翟让却又心有不甘,整日里在后面说三道四,并且和李密抢夺战利品。以至于本就心胸不开阔的李密终于动了杀机。他的第二步虽然说是主动让贤,但是实际上那时李密的“蒲山公营”的军力已经大大超过了翟让的本营,在部下的劝说下,恐怕翟让也是无可奈何。至于第三部,只能说他脑子不清醒,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步,这个时候如果马上去把翟让追回来,也许翟让、李密和瓦岗军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
可是自己要去追吗?吴浩最后选择了否定。因为且不说是不是能够劝的动翟让,也不说是不是就能够帮助翟让压制住李密,就算一切成功,甚至最后完全清楚了李密的势力。可是自己的利益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