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我看见了一个”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魏桥说到这停顿一下。
他在思考措辞,思考该怎么对司机陈述自己和盛安平的关系。
“你和盛安平关系很好吧?”
短短的思考时间内,这句困扰他的话竟然还挤着时间造访他的大脑。
我和他关系很好吗?内心有一个声音反问。
魏桥不愿承认,但确实在窗外重复的万家灯火中找到盛安平那个寸头时,他是感觉到安心的,有如初到陌生的国度,遇见一个同讲一门语言的人。
那份安稳带他从深海逃离,带他回到陆地,甚至破开魏承继留在他脸颊上的火辣,让他飘荡在冰冷风中的视线有个归处。虽然这个归处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他还是叫司机停下车。
前座转过头来的司机望着这个说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的少年。
司机和魏博生日会上的那些宾客一样觉得他很奇怪,搞不明白他怎么了,又怕他下车逃跑不付钱。
司机正担心自己这趟的车费,后座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的少年又突然开口。
“我看见了一个”魏桥说这话时已经从车内走出,转身扶着车门框,眼神并没有确认后的坚定,更像是认命。
他认命地接着自己的停顿说:“熟人。”
“我看见了一个熟人。”
魏桥对着不熟的出租车司机说出这句话。
曾耀问他的时候,他不肯承认。要对陌生司机说起的时候,他还是说得不太情愿。
出租车的位置还算隐蔽,盛安平没有发现他们。
灯光垂落在盛安平头顶,魏桥慢慢走近。没想到盛安平还有如此认真的时候,魏桥走到他身后的一颗树旁,不超过三米的地方,低头弹琴的盛安平还是没有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