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换的镜片比以前的镜片便宜不少,但魏桥戴了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区别。高三课业重,眼睛每天面对作业和课本,该疲累的时候,多好的镜片都拯救不了。
镜片这东西全都一个样,除去厚度,就连魏桥这个戴眼镜的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更别提几天都见不到一面、当初硬是要他换眼镜的魏承继。
戴着新眼镜回家的那天,家里依旧只有那个女人,保姆照常和迎宾小姐一样见着他就笑,每次都笑着说一句没用的事实。
“少爷回来啦。”
和他妈一样。
他妈以前在他回家的时候,就喜欢说一句“儿子回来啦”。
过分的相像。
面容、声音、体态上明明完全不像,保姆却总是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
是上帝仁慈,不忍看他失去母亲,所以才派一个与母亲相像的人留在他身边吗?魏桥曾这么想过,可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定。
上帝并不仁慈,仁慈的话怎会让他回到这个家。
所谓的相像,只是他在发现保姆和母亲有一点相像后,开始拼命寻找保姆与母亲相像的点,来为安抚母亲离去的事实而已。
保姆眉眼弯起,她头顶的发团很大,眼睛却很小,弯起来后只剩一条缝,是让人感觉到慈祥的样貌。
也许这个家真心欢迎他回家的就只有眼前的保姆了吧。
面对保姆慈祥的笑容,盛安平花几百块买来的镜片后,那双眼眸抬起,停留。
比平常多一秒。
以前魏桥都是直接上楼,看都不看一眼的。
这多看的一眼太匆忙,保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