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整个手臂热得慌。手掌上的伤口比起手臂上的伤口小些,好得快些,只是几天的时间依旧好不全,魏桥还不管不顾地照常生活,照常洗手。
伤口在水流的冲洗下好得更慢,魏桥也一点都不在乎。
前天保姆上楼来给他送夜宵,细心留意到他手上的伤口又过了水,性子一急,拉过他的手,叮嘱他记得不要碰水,还要拿药给他涂。
魏桥缩回手,脸色寻常冰冷。
“不用你管。”
他失去正常接收别人关心的能力,他们的关心只会让他慌乱。与此同时,他还学会如何用冰冷而又锋利的话语去回应他人对自己的关心。
只是回应的话语两头都带刺,听的人受伤,说的人也不舒服。
水流再一次冲洗过手掌,身边一阵阴影,挡住厕所窗户透进来的光。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受伤了还过水。”
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近几天在他耳边出现的频率让他头都懒得转。
“没有。”魏桥冷淡又慵懒地回应两个字。
盛安平却一点也不介意,笑着说:“果然好学生都是成绩贼好,然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没一点常识,需要人照顾。”
魏桥不知道他这哪来的死板好学生印象,不过听他后来的笑容就知道是他乱编的。魏桥只想回他一句“我成绩没有贼好,你要找成绩贼好的,你去找,别来烦我。”
知道这句话说了对于盛安平来说是废话,魏桥省着口水,没有张口。
盛安平抬手关掉他面前的开关,水流一瞬间停止。魏桥还来不及发怒,盛安平立马打开自己面前的开关,双手窝成碗状,接一小捧水泼向他。
镜片上有水珠造访,似清晨带露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