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就这么落下来,直刺入眼。

    魏桥抬起头,如第一次到围墙边抽烟那样,满眼的日光,毫无树荫的抵挡。

    刺眼的阳光中,盛安平一身夏季校服站在学校围墙上,也像那日一样看着墙下的他。

    有些人的声音是有颜色的,像在围墙外等他的曾耀,是回忆的颜色,能将他融化成过去的魏桥。家里的那个女人是现实的颜色,将他拉扯成现在的魏桥,而围墙上的盛安平,他是魏桥人生中最神奇的一抹色彩。

    他不似身后蓝天般澄澈,却将头顶日头的热烈都囊括。每次遇上他,他的话语总是能这么恰恰好将魏桥点然,将魏桥燃烧成暴躁或无语的魏桥。

    一听声音的欠揍程度,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是谁,魏桥抬头看去,只是为了给欠揍的盛安平一个白眼。

    隔着一堵围墙的高度,盛安平欣然接受魏桥投射而来的白眼。他像是魏桥白眼的收集者,接收到魏桥的白眼后,还冲送他白眼的魏桥一笑。

    像是在说:“谢谢你的支持。”

    对于他这种笑容,魏桥毫无反应,毕竟他早已习惯。

    早已习惯盛安平这种坏笑,也早已习惯向盛安平投射眼刀。

    魏桥习惯盛安平这种让人不能理解的行为,身旁只是来接魏桥、不经常与盛安平接触的曾耀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人的关系。

    这俩是关系好还是不好?

    曾耀发出和司机一样的疑问。

    这两人一个白眼,一个笑的,曾耀都纠结要不要和墙上的盛安平打招呼。

    他和盛安平并不太认识,只是都是校霸,各自总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号。虽不说交手,但也打过几次照面。

    打过几次照面也没说过几次话,在曾耀这就是不熟。要不是想着他也许是魏桥的朋友,曾耀才不会考虑这么多。

    魏桥和盛安平这俩人的关系像蒙了一层雾,模糊得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