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了吗?”蹲下身的盛安平边给借来的摩托车上锁,边仰起头问站在一旁的魏桥。
冬日的冷风阴沉沉地潜入衣领,钻进魏桥的皮肤,魏桥却不为所动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望向前方,顺着魏桥的视线看去,那里是一大片的荒地,荒乱的杂草在冬日也疯狂地生长着,而那疯狂生长的杂草中立着一棵半干的树。
那棵树的枝叶掉了大半,剩下的树叶有些也干枯地卷曲着,树干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它干裂的伤口,不知道是谁将它另一半的树枝折断,树枝往一边侧歪着生长。
荒草,只往一边生长的树,满目的荒凉之感。
就算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城市,但魏桥也不知道七中周围还有这样的地方,也许这也是盛安平没事时骑着自行车乱逛找到的。
不过他平时这么多朋友围绕着,哪来的这么多无聊的时间闲逛?
回忆起盛安平晚上在心义广场骑车的样子,回想起盛安平骑车的背影。魏桥忽然好像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被魏承继打的那天晚上,他看到并不想承认认识的盛安平时会想下车。
因为他看到了,他感觉到了。
盛安平就像他看到的那棵树,独自地立在那。
独自这个词不应该用来形容自己吗?怎么形容起他了?明明自己才是孤独一人,明明是自己刚才没有选择自己的父亲。
自己好像才是独自一人。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可怜他人。
望着远方那棵独自屹立的树,魏桥改变了想法。
那棵树不再像盛安平,而更像自己。
抛弃了父亲,抛弃那个家的自己。
锁好车还是不见魏桥回答,盛安平起身走过来,知道在魏桥耳边说话魏桥的耳朵会红,盛安平故意趁魏桥不注意,走到魏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