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资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办公桌后的张若贤坐在椅子上对办公桌前的人说。
听到这句话,办公桌前的那人没有丝毫反应,平淡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起伏,不像第一次拿到工资的那种开心。他脸上的表情传染给办公室所有的空气,以往只有他俩在的办公室内,那张若贤引导出来的欢快气氛完全不见踪影。
望着对面无论他说什么都平静无波的魏桥,张若贤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再悄悄吐出:“你要一直这样吗?”
从进办公室开始就面无表情的魏桥终于抬起眼眸看向他,这个当初他认为也喜欢他的少年看向他。
“那您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表情看向你呢?”魏桥问。
从进门起,张若贤就一副前天的事没有发生的样子。事发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魏桥就给张若贤发了辞职短信,等待张若贤的回应后,今天来公司拿他的东西。
只是拿东西而已,还是被刚回来的张若贤叫进办公室。他辞职得隐秘,没人知道,同事们还问他昨天怎么没来上班,在张若贤叫他的时候,大家还是低头做自己的事。魏桥知道自己也许会存在于他们某天饭后或休息时间的闲谈中。
那时候,魏桥才找回一点自己的感觉,以前在学校的感觉,任何闲言碎语都不想去管。
随他们去说吧,反正他也要走了。
一进办公室的门,张若贤朝他看来后,还在他身后搜寻着什么。只一个眼神,魏桥就明白张若贤在找谁。想说一句“他没来”来回应张若贤的视线,可想想也没有必要。
说要来公司拿东西,盛安平本是不同意的,还说那些东西还要着干嘛,经过他的劝说才达成协议,他去是能去,但盛安平要在楼下等他。
盛安平就在楼下,魏桥也不想在公司多呆。说过一些工作上的事,张若贤就打算说一些“私事”了,只是这私事才刚开头,就被魏桥一句“那您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表情看向你呢?”给堵了回去。
张若贤没回魏桥的话,没给魏桥答案。魏桥继续面无表情,张若贤感觉心累地眉头微皱。
他忘了,在认识魏桥的第一天,魏桥在车上就说过他说话直来直去,不太会转弯,自己正是以这样的理由接近他的,不是吗?到现在自己却忘了这一点。魏桥就是这样,能将话直敞地说出来,一点也不留可以复原的后路。
也许压根就并不想复原吧。
刚认识时,他用自己的圆滑使这个少年落入自己的陷阱,现在少年的直来直去倒是让他这个原本胜券在握的人无言。
“你这样说话,会让我很受伤啊。”张若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