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往桃儿手上这么一搭,右手兰花指捏着丝绢这么一翘,陶苓脸上挂起一抹娴静的微笑,很好,有那味儿了。

    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寮房内某人的嘴角轻扬,这是回来了?

    “记住咱们只是去逛了逛。”陶苓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见桃儿点点头,才咳了咳嗓子,推开了门。

    木门吱呀打开,一身素衣的王爷正端坐在蒲团上。陶苓的脸上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王爷何时回来的?”

    她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用丝绢捂了捂嘴,“臣妾和桃儿出去逛了逛才回来迟了。”

    两人穿着来时的女装,这娇娇的女声浑然不似前面粗矿的男音,旬泽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没想到王妃还有这等天赋。

    久久不见王爷回话,陶苓心虚的抬头看了眼,就见王爷手上捧着的佛经正是皇后托她捎来的那本。刚刚一时情急,忘了带走。

    她干笑一声,“这是皇后娘娘托我捎过来,她亲自眷写的。”

    像是才回过神,旬泽温和一笑,“佛法精深,就是刚才走错房间的公子也不由入迷了。王妃可要好好保存,莫要随便放在桌上。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

    “是,臣妾记住了。”

    陶苓乖巧应是,一心沉浸于这个破绽没被发现的庆幸中,没发现王爷话里隐隐约约的调侃。

    山中无岁月,寺里的日子要比陶苓想象的更清闲悠哉。

    一晃晚上就到了,这是头一次与王爷睡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是里外两间房。

    躺在里间床上的陶苓穿着简单的亵衣,山间清净夜里无声,这么安静她反而睡不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凄寂而辽远的乐声传来,在山间空灵无比。

    听不出来是什么乐器,她来了兴趣,简单披了件绒衣轻轻撩开了隔开里外的珠帘。

    王爷床上空无一人,陶苓一怔,顺着月光的足迹望去,院子里清瘦的背影不是王爷是谁。

    寒冷的山风涌进,蹙了蹙眉,她拿起王爷的外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