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必须作的戏。
我对叔父的命令的反应,将自证对早前结盟的态度,亦将影响叔父救援亚力士的热忱。
“尽管还未能判定亚力士.麦克唐奈有罪,不过和行为有争议的人结交,是我思虑不周。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扰,领主。我愿接受您给予的任何惩处。”我垂首认错。
恭顺,谦卑,懊悔的表情是用来掩饰屈辱。我庆幸与我同行的青年们不必看见我如今这副模样。
乔治叔父将剑带折叠在手中,厚实的皮革在经年累月使用之下,泛出柔和油光,柔韧并且结实。我可以想见它能带来的痛楚,因为那和我用在安格斯身上的工具差不了多少。
叔父四下张望未有合适处所,看了我一眼,见背对着他人的我卸去伪装板着脸,转头向正啜饮酒液的治安官开口,“请容许我们借用您的书房,贝恩先生。”
“呵呵,麦凯领主是开玩笑的吧!我可不愿意为了替这位莽撞青年留些脸面,在这理应美好闲适的夜晚去拾掇房间。就在这儿吧!让我们一同见识见识麦凯家的家风。”
即便是逢场作戏,这也过头了。然而将自尊与生命放在天秤两端,后者的重量无庸置疑会胜出。我握紧双拳自动在乔治叔父面前站定,没有扶墙支撑等示弱的举动,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嘶嘶窜出。
“听凭您的处置,领主。”
于是皮带落了下来,在背上、在臀上,我被抽得微微摇晃,却不曾挪动步伐。乔治叔父未尝收力,我能感受到每一下抽击让我身后多出一条热辣的痕迹,交错纵横,在皮带噬咬后争先恐后地向外鼓胀。
然而或许是担心我负担过重,支撑不住反而丢了麦凯家族的脸面,逐渐有更多惩罚落在臀上,殊不知这反而使我倍感受侮,我瞥向叔父,他未收到暗示,又狠狠往我臀腿处抽了一记,让我不禁弯了下膝盖。
“既然酒喝完了,我想去看一眼今晚羁押人犯的地方。劳请贝恩先生带路。”布里克塞突然放下只剩底层薄薄残酒的高脚杯说到。
“唔嗯?咳咳、咳!”贝恩先生似乎没料到布里克塞会这时候打断他的兴致,呛了一口酒,“您是说现在?”
我的神经跟着他们的对话绷紧。本来尚可忍受的伤,因此举调动全身肌肉,反而吃疼起来。
今夜是游说贝恩先生的唯一机会。明早上完教堂,治安官肯定趁着人潮聚集,立刻宣判、处刑。一旦此刻布里克塞将治安官带离,叔父和我既没道理跟随同行,亦不能在治安官家中逗留,以简单一点的方式拯救亚力士性命的机会,将就此错失。
“是的。守卫的配置上需仔细部署,尽早去看过,我才能安心。家族小辈??还是由麦凯领主自带回去好生教育,万不要再有这种惹人疑窦之事,令坎培尔公爵操烦才好。”
“您说的是,我就不再在此丢人现眼。不过守卫的事想必副队长能代为张罗,我们何不再饮一杯,也请布里克塞队长传授我一些御下之术?”乔治叔父开口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