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也没想到她总是在狼狈的时候碰到周宴舟。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眼眶通红,因为眼泪的浸泡,她的眼皮微肿。
眼里流露出难得的破碎、脆弱。
早上化的精致妆容如今已经被泪水打湿,弄得模糊不堪。
周宴舟瞧见这幕,胸口一紧,他伸手握住她细瘦的手腕,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陈西蹲太久,起来的瞬间头晕眼花,双腿发麻,差点跌倒。
她下意识地扑在周宴舟怀里,跟拽救命稻草似地握住他的衣摆。
鼻子贴在他胸膛的布料,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像风中偶尔飘过来的夏天的味道。
干燥且不黏腻。
贴在大腿的手机嗡嗡震动,周宴舟单手扶着陈西的肩头,另一只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见是孟老师打来的电话,周宴舟眉头轻蹙,下一秒接通电话。
听筒里,孟老师困惑的声音溢出屏幕:“舟舟,你人哪儿去了?”
“说好的陪我逛街,你可别又中途撤了。待会儿还得陪我去吃个饭,司家那姑娘还等着你呢。”
陈西听见孟老师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呼吸,抓着衣服的手指也慢慢紧了两分。
所以他今天是专程陪孟老师出来逛街,顺便去相亲吗?
周宴舟一听到相亲这事儿就头疼,孟老师这两年临近退休,剧团没她什么事儿,现在一心操持着他的终身大事,生怕他这辈子打光棍。
怕他不听指挥,甚至还搬出了常年在大院养老、不怎么管事的老爷子。
老爷子是个老古板,一向推崇门当户对那套,性子还说一不二,家里没几个敢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