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这次被厂卫调查,更多是背黑锅,之前无论是给张懋出征找麻烦,还是找人参劾王守仁,谢迁也不过只是内阁的排头兵而已,利益上他们是一体的,但现在只有他谢迁被查,而李东阳和刘健都安然无恙,这就会让谢迁内心产生一些嫌隙。
谢迁道:“最近听说,以中读个书,都被同窗给杯葛了,有人觉得他是借我的身份上位。来年春闱也不知会怎样,唉!朝中就是如此,明明不是想分出派系,最后却又各自成党,这个是这个党,那个是那个党的,连我都没想到,眼下世俗之人是如此的市侩。”
这又感慨到了谢丕身上。
自从谢丕当了张周这一科乡试的解元之后,谢迁在文臣之中的声望也开始下降。
很多人觉得,张周是借着给谢丕解元,来缓和跟内阁及传统文臣的矛盾,而谢牵就成了利益输送的受益人。
谢迁这属于是躺枪了。
李东阳道:“以中的学问不错,这两日让他到我府上来拜会一下,我对他好好指点一番。”
李东阳也不是个怕事的人。
你觉得你儿子被人疏远,那我就亲自指点他一下,毕竟我李某人也算是文坛泰斗,如果他谢丕到我府上,我仍旧把他当学生,那别人对他的非议就会平息。
“别了,他还在备考,年前哪都不去了。”谢迁也是要脸的。
儿子去拜访李东阳,只是为了平息世人的非议,他谢迁也觉得没必要。
“宾之啊,有句话,其实前两日我就想跟你说,是这样……我从陆全卿那得知,张秉宽新近,好像并不在京师内,连陆全卿似乎也怀疑,张秉宽是带兵往蓟州去了。”谢迁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李东阳道:“他是想亲自带兵建功?”
谢迁轻轻摇头,神色多有无奈道:“我也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让人去问了问,的确除了朝上他没去,连兵部他也没去,研武堂也不见他的踪影,这次驸马都尉崔元和安边侯朱凤,都出征在外,没一个是能挑大梁的,陛下既如此看重这一战,让张秉宽去到鞑靼的另一侧,捞个功勋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李东阳稍作沉思,摇头道:“不太可能。”
“哦?为何?”谢迁道,“你是觉得,张秉宽连这点胆气都没有?”
李东阳道:“他胆气倒还是有的,宣府驰援威宁海一战,他出兵也算是迅捷,只是之前那么多的机会,他都没有亲自领兵,为何这次要从蓟镇出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变故,需要他亲身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