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越是不取胜,皇帝和张周遭受到朝臣所施加的压力,皇帝越会用谢迁的事来做文章,就算不给谢迁定罪,也会把谢迁继续关押着,也是为了文臣勒脖子的绳子给松一松,让文臣知难而退。
取胜之后,皇帝没什么压力了,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把谢迁给放了。
因为取胜的话,谢迁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了。
刘健却还是有些担心道:“眼下就怕张秉宽……落井下石。”
李东阳道:“嗯。陛下不会追究过往,但张秉宽为了拢权,可不一定会仁慈。于乔之前多番在朝堂上质疑于他,参劾等事,也有于乔在背后活动的影子,张秉宽若是斤斤计较,那于乔的事,很可能还会纠缠下去。”
刘健道:“所以我们不能松懈。如果我们替于乔妥协,让他接受回乡颐养天年,反倒张秉宽会觉得,于乔被作为弃子,他更会变本加厉。只有我们继续坚持于乔并无罪过,且彰显他的忠心,还有对朝堂做出的功劳和苦劳,最后逼着张秉宽妥协。”
李东阳恍然道:“中堂您可真是深谋远虑。”
刘健起身道:“这次的事,也不要刻意去张扬,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该怎么庆功怎么庆功,一切还要等崔懋仁和朱知节回京之后再说,他们两个也不过只是皇亲国戚罢了,倒也不足以为率。”
“嗯。”
李东阳点头,“他们并不是台面上的人物,不过就是张秉宽的傀儡。唉!我也心知,现在的对手是谁,也知道未来朝堂祸乱的根源在何处。只是我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了。”
……
……
京师,林瀚府宅。
当天林瀚在家里养病,他得了一点小风寒,两天没去衙门,也是因为他年岁大了,很多事他不想亲自处理,作为尚书的名义上是一把手,但衙门内除了非常大的事情要他亲自过问,其余的小事,都可以交给别人。
但当天过了中午之后,一堆人来跑拜访,基本都是他的门人和旧友,都是那种不好意思拒之门外的,且他们异口同声都是来给林瀚道贺的。
“来了多少人?”
林瀚本还在后院养儿弄孙为乐,儿子和孙子年岁相当……这就很惬意,老翰林也有不正经的地方,外人提到他的私生活,说到他一树梨花压海棠那都是客气的,更难听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