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般时候,举人已属于“人上人”,一般衙门是不敢对举人动刑的。
但这是什么地方?
在北镇抚司,别说是一个举人,就算是官员,该用刑也毫不客气,唐寅是明知这一点的,但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还留最后的颜面。
萧敬看到唐寅那桀骜不驯的模样,不由在笑。
换了一般人,这时候说这种话,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锦衣卫马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非人的待遇”。
萧敬也在想,这么个不识相的货色,也不知道张秉宽为什么要保他,要说他心中对张先生还有点起码的敬畏,也说得过去,可这货有吗?
“唐官人,先前咱家审问徐经的后半段,你大概也都听到了,有关给程敏政送礼的事,你也参与其中了吗?”
萧敬语气很平和问道。
唐寅将头一斜,冷冷道:“欲加之罪!”
萧敬点头:“那有关鬻题,你还参与到多少,你可有外间所传的,曾跟程敏政谈论过会试的考题,并拟写了文字,以至于外扬为人所知?”
“谁听到了?让他来对质!”唐寅话说得好像语气十足,但其实已暴露了他内心的怯懦,说到后面声音都些发颤。
“是啊,没什么证据,锦衣卫也派人严查过,甚至打探了那些传扬最凶的士子,可说到证据的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拿不出来,但刚才徐经也说了,你们是通过贿赂程府的人,才见到了程敏政,总不会有错吧?”
萧敬起身,拿着徐经供状缓缓走到唐寅面前,一伸手:“要看看?”
唐寅道:“不用。”
气势弱了。
因为唐寅也从徐经那得知了给程府的人送财物才得见程敏政的事。
萧敬看到唐寅这模样,叹息道:“徐经所供述,并未涉及会试考题,鬻题暂且还是查无实证,不过呢,徐经夤缘求进的罪过是免不了的,正因他的举动才带来这么多的恶果。而你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