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晶目送着她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有勇气能够说服她们帮忙作证，但是真的坐到她们面前时傅晶就知道她高估自己了。她一直认为语言是有力量的，但一看到刚刚李漫的反应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残忍，她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一把利剑，深深地刺进了李漫的身体里。
就这样吧，傅晶想，想想别的办法，让那些女孩子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她不应该拿这件事打扰她们。
傅晶刚刚走到齐白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小助理过来说道：“傅总，李漫请假了。”
她愣了下，“……多给她几天假期吧，我看了下这段时间的项目，李漫已经加班好几天了，让她多休息几天，带薪的那种。”
助理点了点头，傅晶又叫住了她，“让她不要多想，养精蓄锐，回来之后我这边有新的项目需要她来配合。”
李漫收到小助理传达来的消息时轻轻舒了口气，她知道从会议室里出来马上就请假肯定会引起傅总的怀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能找上自己不就是因为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李漫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没想到今天听到这件事时还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当从傅晶嘴里听到那些字眼的时候，她的肩膀就开始颤抖了，明明傅晶说得不是她，可是她却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已经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遮挡了。
李漫抱住了自己，好似在催眠一般喃喃道：“傅总说得不是你，那些事都过去了，没有人会知道，都过去了，过去了……”她的口中不断自语，泪水也一点点从眼角滑落。
这些噩梦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她远远的呢？
她坐了起来，拿下黑框眼镜，露出了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睛。大步走到冰箱旁边，拽出了一提啤酒，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这样灌了起来。
喝着喝着，李漫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团建的时候，傅晶听从了每个人的意见，如果不想喝酒选择牛奶也可以，还骂了当时想要给别人灌酒的一个中层。
当时她看着傅总就想自己也想变成这样的人，可是当傅晶真的把这个机会摆在她面前，让她成为一个勇敢而又有担当的人的时候，她却后退了。
李漫边喝边哭，又想起之前公司里的人说她的助理被人欺负了，傅晶去把那个人渣套了麻袋揍了一顿，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呢？
哭到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哭了，是为了自己悲惨的过去，还是为了现在懦弱的自己，或者是为了那些正在或即将遭受不幸的男孩儿女孩儿呢？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李漫抱着易拉罐呆呆地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咚咚咚”的声音，那是一对龙凤胎，不折不扣的熊孩子，经常大晚上不睡觉踢球玩，他们的妈妈就会教训他们，然后第二天拿着水果或者其他东西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