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勇敢,今日我们本打算与那江家和离,可江老太太不识好歹,居然拿休妻威胁圆圆,还要扣下她全部嫁妆,把圆圆惹恼了,一气之下,这了休书,直接休了那江家简。官府已盖了官印,从此之后,她与江家再无关系。你可以放心了吧?”
顾氏伸头,以眼神去问李幼初,李幼初重重地点头,抬头看着顾氏浑浊无神的眸子,只觉得心里一酸,怔怔的掉下泪来,埋到顾氏怀里:“娘,是真的,我爹和言蹊替我做主撑着的,女儿没受什么委屈。”
顾氏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擦去李幼初的眼泪,也跟着滚下泪来,“圆圆哄不了娘的,你说没受什么委屈,可这眼泪骗不了人。娘以后多吃饭,多吃药,争取早日好起来,替我的圆圆撑着。别怕!”
李言蹊听得握了握拳头,他要加倍努力读书,考举出仕,替她们撑着。
顾氏也不由得高兴起来,让人扶她起来,自她中毒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去了外间,与自家人一起用了晚膳。
一家人热热闹闹用过晚膳,算是庆祝李幼初以后脱离了江家,将要开始美好的新生活。
李增荣虽没怎么说话,但心情却是不错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又凑齐了,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才是。”
顾氏接上:“圆圆与江家那边断了,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以后不恨也不见,以后自有好日子过,别难为自己。”
李幼初福身冲二老行礼,表示自己知道,语气轻快,“我早就不在意江家的人和事,回来了,我便孝顺爹娘,帮着爹经营好咱家的生意,看着言蹊好好读书,娶妻生子便是。以后啊,要靠言蹊养喽!”
李言蹊望着故作轻松的阿姐,“咱们李家的人,拿得起,入得下,阿姐能这样想很好,小弟心里高兴。你放心,明日我便带人去江家,把阿姐的陪嫁家具都搬回来,阿姐便在家陪着阿娘,不必出面。”
李幼初道:“你年龄还小,我担心你去会吃亏。”
李言蹊摆摆手,“瞧阿姐说的,我若是连这点担当也没有,还怎么成为阿姐的依靠?”
李增荣有些欣慰,道:“言蹊,爹陪你去!”
李方蹊摆手,“爹,娘,你们也该放手让儿子锻炼锻炼,儿子从小跟在爹身边,学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还怕江家!”
李幼初突然觉得,自己又重新掉入了福窝里,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给她下毒,有谁会算计她嫁妆。
第二日一早,她还没醒,林嬷嬷便开始重新给江家回来的人教规矩,分活计,弄得妥妥帖帖。
如今姑娘刚休了江世简,外头的人都不明情况,不知怎么等着看姑娘笑话,她必须约束好下人,第一条就是决计不能乱讲话,传到外头去让人胡乱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