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奴婢不明白,四爷一个有前途的书生,他为何非要蹚浑水,以后万一被有心人爆出来,岂非影响仕途?”丹青歪着脑袋,想不明白。

    “他正是为了仕途,才会亲自动手了结陈流芳,他有一个这样不守妇道,失了贞洁的二嫂,日后必会受人指点,不会被重用。但若陈流芳死了,江家再出面休了她,她便与江家毫无关系了,即便要影响,那也是影响陈家,只怕陈流芳的弟弟很快便不能科举了。”

    陈流芳的父亲是文官,听说,很重视她弟弟读书,如此一来,陈家怕是不能善了了。

    既然火烧起来了,她就再添一把柴,让它烧得更旺一点。

    “给小乞丐些银子,让他去陈家报信,就说陈流芳被人害死在江家,尸身扔去了乱葬岗。”

    水墨行事泼辣,也觉得江家人冷漠无情,做事不留底线。虽说李幼初早就看透了江家人,但她们也担心李幼初再留在这里,会再被江家人害了,如同梦里那样被害死。

    所以,水墨自告奋勇去传话了,她不但要传话,还要把事挑大,闹大,到时候看江家怎么办。

    消停下来,李幼初又想到沈府会被流言影响,于是,亲手给沈锦书写了一封信。

    大意是说,陈流芳本就是个作恶多端的人,死有余辜,沈伯父是被人陷害的受害人。

    哪有受害人为了作恶多端的恶人,惩罚自己的,就当是被条恶犬咬了一口。让沈锦书多劝沈伯父放下心结。

    信中,她告诉沈锦书,江家接连出事,江老太太病了,江世简忙的焦头烂额,府里的事基本都压在她身上,等她得空便去看沈伯父。

    还提到了,五日后沛国公夫人的寿宴,说她一向与永宁侯府没什么交情,这次,却不知为何,破天荒给永宁侯府送了帖子。

    最后,又告诉锦书,李家二老进京的事。

    信送出去,李幼初面有疲色。

    丹青给她端来一碗红枣桂圆汤,迟疑地问道,“姑娘,这次来京,除了二老爷没来,二房夫人带着几个公子小姐一起跟过来了。明天回景秀山庄,侯爷陪您回去的话,面子会不会好看一点。”

    李幼初心里早就盘算过了,她望向窗外,脸上表情平静,但语气却有些伤感,“我是迟早都要离开江家的,江世简一向心中无我,他的每一件事都比我重要,我又何须他为我撑这个面子?我惦记娘亲的身子...”

    突然,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她娘亲的身子一向康健,她仔细回忆,好像就是她嫁来京城之后,娘亲才逐渐病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