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远有苦说不出。
他感觉后颈那片皮肤又热又疼,时而酸,时而痒,连着后背都不舒服,沉得让他直不起腰。
母亲在他身后,一眼看见那片红肿不堪的皮肤:“小远,你脖子后面怎么了,是不是在里面被虫子叮了啊,疼不疼?”
她红着眼说:“江雄,你自己看看儿子在里面受了多大罪,你居然还打他,你还是个人吗?!”
江总听她说话就烦,点了根烟压住火气,让助理赶紧查查该去哪家医院。
“小远不仅是你儿子,也是我的,当初你几句话把他骗走,害他吃了这么多苦头,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说你是书香人家出身,能给他足够的爱,给他专业的教育,我才答应让你带他走,你呢,可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江母顿时心虚,语塞,捂着脸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活泼开朗的儿子,自从上了高中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定是韩忍冬做了什么,不然儿子怎么可能做出买凶打劫的事?
她不喜欢性情大变的韩忍冬,觉得那丫头越来越自我,牙尖齿利,惹人心烦。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儿子对同龄女生犯法啊!
江知远强忍着屈辱和懊悔,缓缓跪在父亲面前,言辞恳切。
“爸爸,怪我年轻气盛,我被她刺激过好多次,一时没想通,走错路……谢谢爸爸救我出来,我以后一定改正错误。”
江总沉默,锐利的目光穿过烟雾,扫视着少年的后脑和脊背。
这是上位者的视角,不是父亲对待多年不管的儿子,而是商人在审视一个活人在他商业版图里的价值。
良久,他把还剩一半的烟扔在江知远面前,套着昂贵皮鞋的脚来回碾压烟头,语重心长。
“你该改正的是方法,要做我江雄的儿子,你可以坏,不可以蠢。既然决定要做,就不能留证据让人找上你,这个道理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