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随军记者这样记录道。

    “当每一片棉花田变成了一片火海,当巨石无情地堵塞了运河,当一座又一座桥梁在爆炸中轰然倒塌,这种近乎同归于尽式的抵抗,即便是最客观的观察者,也无法免于情感的波动。

    男人们拿起武器,即便是锄头和犁杖也变成了抵抗的工具。老弱妇孺的眼泪在灰烬的尘土中蒸发,他们踉跄地向孚日山脉挪动,寻找最后的庇护所。

    这片曾经安静祥和的土地,此时已经被硝烟和战火所吞噬。然而我所见证的不只有战争的残酷和人类的脆弱与渺小,更有普通人面对浩劫时展现出的无畏与坚强”

    塞莱斯塔城外。

    自开战之日起,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城内的雇佣兵伤亡人数已经超过50%,塞莱斯塔城防军和民兵的损失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因为按照当时的军事理论来讲,一支规模较大的军队(指超过一千人),一旦损失超过三分之一就会失去最基本的机能。

    博诺·德·库伦作为战术理论大师自然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城内的守军应该完全崩溃了才对。

    城内纵横交错的壕沟和废墟堆成的临时防御工事更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太多的尸体得不到及时的清理,疫病已经开始在双方军中蔓延。

    虽说博诺·德·库伦也得到了国内增援的新兵,但是新兵在这种残酷的战争中起不到太大作用。

    塞莱斯塔城内。

    “市长先生!别打了!我们投降吧!博诺·德·库伦将军已经说了,只要我们肯放下武器投降,不但会特赦我们,还会保留我们的官职地位。”

    罗西议员苦口婆心地说道,他并不是一个软蛋,头顶上和手臂上绷带可以证明他的勇气。

    周围的议员和市民代表也大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市长布朗基,只有几名雇佣兵首领正在呼呼大睡就好像市政厅内的争吵不存在一样。

    “听着!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立刻就会被送上绞刑架,法兰西的屠刀同样也会落在你们的亲友身上。

    在巴黎!在里昂!在图尔!我从福尔斯到圣彼拉奇,再到丰特夫罗尔、圣米歇耳山、图尔卡纳,我敢肯定波旁、奥尔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们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筹码可以随意丢弃,不过是他们的家畜可以随意欺骗,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可以随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