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辆马车,依次停在街口。
叶宛卿出门时,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微愣了愣:“安澜,陆世子?”
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叶宛卿几乎一宿没合眼。
她的脑海里,反复地回想着楚安澜每次出事之前,她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越想,脑子越昏沉。
眼下,她心乱如麻,压根不想见到楚安澜,更不想见陆继廉。
但偏偏,两人都出现在了她眼前。
听见她的声音,两人齐齐朝她看来。
楚安澜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似的,控诉道:“宛卿,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评评理!卯时还未到,陆世子就将我从床上叫起,去国子监背书!你说,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陆继廉裹着一件银白狐裘,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朝叶宛卿拱手:“郡主晨安。”
叶宛卿还了礼,声音带着一丝清哑:“二位这是要去国子监?”
“他要去自己去!”楚安澜满脸不开心。
陆继廉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世子近日念书进度慢,学进去的东西极少,在下便思考着,调整他的作息。晨起时头脑最为清醒,好适合记东西。所以在下特地早起,接世子去国子监。岂知,世子不肯,非说要来找郡主评理,便将马车赶来了。”
叶宛卿看向楚安澜,一本正经地道:“陆世子的话,的确有道理……”
“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楚安澜瘪了瘪嘴,朝她走来,连珠炮似的问道:“他们说,你要去荣光寺?快过年了,去荣光寺做什么?你是不是生病啦?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叶宛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