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牵住叶宛卿的手,望着雨幕:“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今年的夏日,天怪凉的。”

    说完,让侍从将伞递给他,他自己撑着,又把伞朝叶宛卿那边歪了些许:“卿儿,出宫吧。”

    叶宛卿点头。

    一行人出了宫门。

    上了马车,楚安澜就将湿了的长靴踢掉,任由墨言拿干帕子给他擦了袍角的水痕。

    樱香和千禧则拿了干净的新鞋给叶宛卿换上,又为她擦干裙角水渍,重新整理发髻。

    马车驶向大理寺。

    路上,楚安澜掀开车帘,望着水汽朦胧的长街:“说好六月二十五离京的,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那便晚些再走吧。”叶宛卿探头往外看去:“这雨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雨天也不便赶路。”

    楚安澜咕哝:“就怕夜长梦多。”

    “世子在担心什么吗?”叶宛卿问。

    “没什么。”楚安澜冲她灿笑:“只要不念书,日日和你待在一处,何时离京都好。”

    叶宛卿问:“若是同我待在一处念书呢?”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做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来:“若是由卿儿你来教,我还是可以勉强学一学的……”

    话说得极为勉强。

    叶宛卿柔和了眉眼:“若念书对于世子来说是件极为痛苦的事,那不念也罢。人活一世,各自有志,也各有活法。无论世子选择哪一种活法,只要可以,我都会尽我所能支持与陪伴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