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立即起身,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宛卿的确做过嫁给陆继廉的恶梦。宛卿从前偶然打听到,爹娘想让卿儿嫁给陆继廉……只是,宛卿喜欢楚安澜,所以对陆继廉特别抗拒,心中甚是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皇帝微愕:“哦?岂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叶宛卿眼圈泛红:“宛卿知道陆继廉人很好,不该因个人喜好和恶梦而反感他。只是,宛卿确实对他没有意思。如果让卿儿嫁给陆继廉,再看着楚安澜另娶他人,宛卿不知该怎么过完这辈子。”
凤阳帝不发一言。
君心难测,叶宛卿难以揣测他的想法。
但是,前辈子,她这个舅舅还是很疼她的,给她留最好的夫婿,赐比公主出嫁还风光的婚礼,婚后时常问起她,担心她在陆家过得不好。
否则,借她一百个胆,她也要将殷虚县一事捂严。
果然,许久后,凤阳帝才叹了口气,问:“除了梦见殷虚一事,你没有梦见过别的?”
叶宛卿摇头:“没有。”
凤阳帝打量着她,仿佛在看她是否有所隐瞒。
她神情坦荡,眼神清澈。
凤阳帝道:“许是你日日跪在佛堂祈福,佛祖见你是个心诚且心善之人,又不忍殷虚百姓受难,便以梦境的形式提醒你。”
叶宛卿静静听着。
“你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凤阳帝望着她:“朕曾想着,你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你若是男子,将来入朝,说不定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叶宛卿再次低下头去:“皇上谬赞。”
“起身吧。”凤阳帝语气温和了不少:“朕虽是皇帝,却也是你的亲舅舅,不要怕朕。”
“谢皇上。”叶宛卿从地上起来,却再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