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云卿尘最心软,他怎就如此按耐不住。

    抓不住他,所以在害怕,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哪怕在他的身体里,实实在在得到了他仍在害怕。

    强烈的不安让斐忌终日惶恐,本是安抚他病发的五石散,最终成了让他疯狂毒药,亦或者是他发疯的借口。

    云卿尘的心疼是他唯一能看见的情意,想再多一点,就再多一点,以至于失控到去试探他的心意。

    他应该藏好,藏的彻底,不让云卿尘发现。

    要是这样,云卿尘就会承认那一场梦里,他自愿穿嫁衣嫁给他。

    迷药让他卸下心防,他自是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才会如此想要远离斐忌。

    “卿哥哥,我就暂且给你些自由。”斐忌眸色幽幽,唇间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会像爱自己一样疯狂的爱你……可要记住了,卿哥哥……”

    云卿尘猛然睁开双眼,他捂住剧烈颤栗的心,脑海里全是斐忌那偏执的低喃。

    他环顾四周,抬眼看见远处打坐的男人。

    浮生此时正看着他,眼底带着晦暗不明的深邃,“你下山不过四个月就变得如此心神不宁,是因为斐忌。”

    云卿尘按着犯疼的头,“你在我房中,可是有事。”

    “半夜落雨,你梦魇了。”浮生起身,把安神香灭了,“这香是你配的,你一用多年,如今却对你没用了,倒是稀奇。”

    云卿尘稍动,耳坠轻响,浮生的视线再次落在这碍眼的东西上,“活扣,为何不摘了。”

    他走到床边缘,看向他露出的脚踝,“坊间传闻,督公相中了你,要你当那笼中金丝雀,似乎你也愿意。”

    浮生的老不死师父,不止一次赞叹云卿尘,说他小小年纪就能通天地,感神佛,他抬眼观星低头看卦,便能问前尘,算未来,天生就是人间佛子,奈何这人间肉体承载不住他的分量,他越是看重这俗世,他就虚弱的越快。

    不过,这个秘密好似只有他和云卿尘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