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倏然间便消失不见。
他面色沉沉不说话的时候,周身皆是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看着便生胆寒之意。
顾烟杪有点拿不准他是惊讶于奶娘投毒,还是她的眼疾手快。
于是她考虑一瞬,僵硬的手忐忑不安地一点点环住了镇南王的脖颈,开始期期艾艾地装可怜:“父王,我不是故意不说,是没来得及……”
镇南王垂眸,看着怀中女儿一脸受气包的样儿,半晌终于松口:“你倒是机灵。”
顾烟杪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父王别生气。”她连忙解释道,“奶娘向来疼我,今日却总是阻止我来找父王一同用早膳,多奇怪呀!我原本只是怀疑,扔了糕点也只是以防万一,我可不想再受一次落水之苦……”
镇南王见她急急解释,杏仁眼睁得圆圆的,满脸煞有介事的模样。
“那父王多谢杪儿救命之恩。”他见女儿竟是怕他误解她,难以自持地心软了,满身威严自然也松懈下来,转而抱着她往厅堂走去,”走,我们用早膳去。”
成功躲过一劫,顾烟杪终于能放心地吃一顿饭。
医者胡大夫来的很快。
他曾经是顾家军的军医,与镇南王颇为亲厚,如今在王府养老。
胡大夫取走了糕点,不久后便给出了答案,那毒是断肠散,莫说是锦鲤,便是这么大个人吃下去,也绝无生还可能。
彼时镇南王正在教顾烟杪下棋,他补上一黑子,将白子拿走几个,惬意欣赏女儿抓耳挠腮的模样。
她最后挣扎了几步,然后泄了气:“我又输了。”
镇南王心情不错,就算听了胡大夫的分析,也只是沉吟片刻,未有多言。
“此事你意下如何?”新起棋局,镇南王闲聊似的问顾烟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