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行至谢宁家小区门口,停在岗亭处,车窗外暖黄的路灯透着宁静和祥和。
谢宁轻轻拍了拍丁灼的肩膀:“丁灼,到家了。”
趴在他肩头的人睡得迷迷糊糊不愿醒来,哼唧了两声紧紧皱着眉头,谢宁低头看着他睡不安稳的样子,心头化成了一滩水——小狐狸怎么这么可爱,严肃冷冽的丁医生褪去一身白大褂,在他身边睡得憨甜,上唇微翘粉嘟嘟的,因为喝醉微微透红的白皙脸庞上能清楚看到细小绒毛,谢宁伸出不老实的手点了点他的唇峰,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
出租车外驶过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轿车,光线直射入玻璃窗打在丁灼脸上,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谢宁连拉带抱,把人拎下了出租车回到家里。
这人一点也不认生,谢宁帮他脱下鞋子,他摇摇晃晃却轻车熟路地找到曾经跟谢宁翻云覆雨的那间主卧,喝醉的身体朝着床上一歪,扯过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埋了进去。
待到谢宁走进卧室时,只见床上雪白被子拱起的一团,他走到床边坐下,把丁灼的头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帮他脱下长裤和衬衫——这人明明自己是个医生,却惯了一身臭毛病,睡觉喜欢把头埋被子里,半夜爱踢被子,好几次两人一起睡觉,到下半夜都是谢宁起身发现丁灼被子踢到一边,一个人抱着手臂瑟瑟发抖睡得迷迷糊糊,没办法,只能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让他不要乱抽风。
谢宁绝不惯着自己不洗澡就睡觉,冲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套上柔软的浴袍走进卧室,停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扯开被丁灼抱成一团的被子,轻轻展平盖在睡熟的那人身上,再掀开一个角抬腿钻了进去。
睡熟的人似是感受谢宁钻进被窝带来的一阵热气,循着热气钻了过去,双手自然地环绕着谢宁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再次昏睡过去。
深冬的夜里,谢宁家铺满深色实木地板的卧房中,点着一盏暖色的落地灯,他歇倚靠在柔软的床铺里低头看了看丁灼因为喝醉粉红的脸庞和铺满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伸手触了触他的睫毛,伸手关了夜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九点,丁灼揉着眼睛光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还穿着昨天那件白色的衬衫,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远远看去,下半身仿佛不着寸缕,两条雪白的长腿在宽大的白色衬衫下摆里晃荡,让正在立在操作台前磨咖啡豆的谢宁回头一时乱了心神。
他知道丁灼那双修长的腿好看,但当人直挺挺立在那里时,扑面而来的感官刺激还是令人打个激灵似的颤抖,一时间心猿意马,手中盛着咖啡豆的量杯打翻了一地。
丁灼被这“砰”的一声赶走了起床气,抬眼扫了一眼残局,条件反射似的向前跨过一步想要蹲下去帮忙收拾咖啡豆——是在常年泡在医院一线养成的习惯,出任何紧急状况第一时间上前帮忙,不料这次被谢宁捉住了指尖,握在手心捏了捏又放开,“别管了,去洗个澡,浴袍在浴室的毛巾架上。”
10分钟后。
丁灼洗完澡穿着谢宁准备的一件黑色丝绒浴袍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慵懒地靠在餐桌边。
“要热美式吗?”
“嗯”,丁灼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眯着眼睛面对从南边窗户漏进来的阳光,像只正在晒太阳逗闷的慵懒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