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个刀疤的太监又很是忧心忡忡,“这小子不能上硬的,却是收拾不了他啊。”
“糊涂东西!”安福海呵斥道,“不要把所有的人,都看做是你的敌人,敌友之间的界限没有那么黑白分明,敌人越多,将来的日子就过的越惨。你别瞧不起这句话,这可是老佛爷告诉我的,我这些年折腾下来,”安福海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表情,“越发觉得这话儿极有道理,不需要去得罪不必得罪的人,这小子我不仅要看他父亲的面子,更是要看着他家里头的面子,何况此人倒是有些有趣,”安福海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点头笑道,脸上难得露出了颇为高兴的表情,“很少有知道我身份的敢在我面前耍宝的年轻人了。”
“这个人,似乎那老鄂也对着上心的很,”安福海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如此想着,不过我倒是觉得老鄂没有这样的脑子,大约只是想要他的银子吧,你们派人去南薰殿打听打听,看看老鄂要做什么,对着一个小小的提督这样关心起来。”
“是,”边上另外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面上有书卷气的太监答应了下来,又说道,“今个鄂中堂在御前受了气,可后头又有事儿,政事堂的宰相们都已经入宫了,这会子正在紫宸殿议事。”
“又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发生了?”安福海问道,“什么事儿,知道了吗?”
“大约还是西南香格里拉国的事儿。”
“说起来,外头的人也真是不堪大任,”安福海嗤之以鼻,“这西南的事儿,陆陆续续打了一年多了,现在还没有个结局,兵部的人,越发的不中用了,要我说,若是昔日那几位大将出马,什么国都拿下了,香格里拉能比扶桑难打不成?可是咱们的万岁爷就是不乐意用以前的老人,觉得这些人过时了没用了,也使不上劲儿了。”
“这话倒是不对,大哥在内廷之中,永远是最时兴的。”
“不要乱拍马屁了,这大明宫里头,只有老佛爷才是最时兴的,老佛爷喜欢什么,那就是什么东西时兴,大家伙都明白这个道理,倒是不用多说了。”
安福海预备着出门,又吩咐那个斯文一些的太监,“叫人看好了紫宸殿那边,瞧着到底什么事儿,我是才懒得关心外头的破事,不过老佛爷最是看重这个,有消息即刻要报!”
“是!”
安福海走了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大家伙别说,里头的这个小子,可真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刚一入宫,就见了鄂中堂,咱们安公公又是这样的器重,亲自带了过来,”那个刀疤脸的太监奸笑一声,“咱们若不是知道安公公是幼年入宫的,只怕我还以为是这是他的私生子呢。”
“你瞎编排,小心大哥听到了拔了你的舌头。”其余的笑道。
里头出来了伺候薛蟠的小太监,见到几个红衣大太监在这里头闲谈,连忙又打千行礼,“。里头的薛大人,说要上好酒好菜,说,说,还要用老祖宗的小厨房,要吃飞龙和大龟。”
那刀疤脸太监气的暴跳如雷,“这小子,可真是该死!给他三分颜色,倒是开起染坊来了!我这就进去要整治他一番才好!”
边上的人连忙拦住,“你何须计较?这时候大哥还用着这人,故此客气一番,若是等到了时候咱们想要的东西,他拿不出来,那么他自然就完蛋,得罪了咱们,什么情面都不好使。”
“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