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重要十天半个月吧,”二太太想了想,“大运河通达,可到了开封就要换马车了,十天是肯定要的。”
“等十天送过去,再十天送回来,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薛蟠无奈的摇摇头,“眼下的事儿,还是要靠着自己个解决。”
“二太太,你来说说看,咱们薛家做什么生意的?我年纪轻,许多事儿,还不太清楚,正是要太太您来分说一二。”
二房太太虽然是有些惊慌失措,可说话谈吐十分的爽快,不一会就利落痛快的把薛家的现状说了清楚。
薛家到薛蟠老爹薛定这一代,已经是绵延第四代了,薛蟠老爹接手家里事业的时候,薛家因为应付太宗皇帝下江南的接驾事务,很是挂了一些亏空,虽然外头的架子没倒,可里头多年的积蓄也不得不像今个薛王氏一样,悄悄的运出去抵了消耗,所幸薛蟠的老爹,实在是经商第一厉害之人,先是奏请朝廷准许其用两淮盐引代由薛家受理五年,以用来填补亏空,皇帝也不是傻子,知道这南下许多的排场和花费朝廷是不可能出的,出的人只能是这些地方上接驾的大臣,若是叫他们背负着亏空,也实在是不像样子,两淮盐引让薛家管理五年,也算不得什么,加上其余的亲眷帮衬着说话,倒也一下子发了诏书下来,准许了此事。
五年的两淮盐引,薛家很是赚了一笔银子,按照薛蟠祖父的意思,就把这笔银子,拿去填补历年的亏空就是了,其余还有不够的,日后慢慢还,薛蟠的父亲,薛定却不是做此想,他力排众议拿着这笔银子复又投入到别的行业去投资。
这里头赚了多少,又铺开了多少的生意,就算是二房太太也说不清楚,“大老爷可实在是位善心人,”二房太太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下来,诸房也只是面子上好看些,内里过的委实不怎么样,大老爷生发了后,也不忘记提携诸房,我是绝不会忘了的。”
“那二太太这一房,领的是什么生意?”薛蟠连忙打断了二房太太的感恩之话,现在需要的不是谈这些,最要紧的还是要看看,现在的局势如何,“我想着,诸房领的差事应该是不一样吧?”
“是,我们二房,大老爷分派的是海上贸易,专门做商船这一块,金陵这边,无论是做北海,还是南洋的生意,都很是方便,咱们薛家专门设了几支海上商船的队伍,这是我们二房在管着的。这是大老爷从太宗皇帝那里求来的恩典,毕竟前些年的时候,海禁没开,咱们薛家和王家,差不多把这海上的生意都一股脑儿的分了。”
好家伙,要知道这海上贸易原本就是最赚钱的,中国的瓷器运到欧洲去,可以换来同等重量的黄金,古罗马帝国的皇帝穿着一袭紫色的丝绸衣服出现在公众场合,轰动了整个罗马城,而这样的丝绸,在中国地界内,只不过是大户人家挂着用作帘子的。
这只是自己出产的,还有那些到处转运的,昔日欧洲到处闹鼠患,鼠疫一起就死人无数,有一位商人朝着欧洲的国王进献了一对猫咪,是的没错,就是猫咪,国王大悦,准许商人可以带走和自己体重同等重量的黄金,这个时候,估计那位商人最恨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了。
何况听着二房太太的意思,这生意还是垄断生意,也难怪,垄断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想必大房和二房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不然不会拿着这个在薛蟠看来最要紧的生意分派给二房。
“这些年的生意难做了,”二房太太说道,“这海禁开了十几年,大家能够办船的,都下海做生意去了,不过咱们薛家起来的早,这些年虽然赚钱少了些,可也不难为,不比王家,自从他们家里头的人都去了京师,这边出海的生意渐渐的就停下来了。”
这是自然,竞争多了,生意就难做了,但既然能够还赚钱,想必也不算差,薛蟠点点头,问道,“我瞧着那三房的老爷,脸上风尘仆仆的,似乎刚从外地回来,难不成他做的也是外地的生意吗?”
薛蟠猜的没错,三房老爷,薛讳安,就是做的外地的生意,“三房独掌管药材采购和药店,咱们家的药材算是金陵省里头最好的,只是一直买不到黄河北边去,江南这边,和杭州的胡庆余堂,扬州的松鹤堂,算是最好的三家药房了。”
“咱们薛家的风俗,从来都是要当家的老爷亲自去药材出产的地方采购,安老爷这是听说大老爷过身,连忙从长白山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