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斑斑裂痕的木门慢腾腾地被打开。恒老爷子一句“傻小子”还没冒出头,便看见吴实身后坐在轮椅上的人。
“恒爷爷您好,”他颔首微笑。
恒老爷子:“……”
吴实在一旁默默推着轮椅,心思也纠结。
自从顾卿涵身体有好转的迹象,自己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就会失了踪影,被子还被人小心拢了回角防寒,当时他看到桌面热腾腾的早餐一时无言,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熟悉这一整套流程,但明明应该是他照顾对方,但他却觉得自己反而被照顾了不少。
等到他从屋内找到后院,最终还是在前院找着了人,吴实想起医生对于静养的叮嘱,急急止住那人专心致志扫地的动作,把人推回屋里休养。
但每当他走神一刻,对方便会兴致勃勃地整理打点起房屋,完全没有病人的自觉。甚至还贴着吴实额头担忧地问着对方是不是有些发烧。
额头相抵的那一刻吴实的脸不自觉烧起来。正常来说不是这么测体温的,但看着对方澄澈无辜的眸子吴实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起顾卿涵以前探望恒老爷子的话,磕磕巴巴下想带着人出去探望的话语终于让对方停住了动作。
临走前,顾卿涵转头。望着屋子里被自己重组后一点点被抹去的那人的生活痕迹,神情悠悠。
……
回到草屋。
恒老爷子抬了抬眼,最后还是把门一敞开,转身慢吞吞地又走回床上。
“既然来了就一起干活吧。”他不问身份来历,也不问来的缘由,直接抛下这句话。
吴实直接将砍柴挑水的累人活都担了,只留着顾卿涵去照看锅炉内的水。
屋内只剩蒸汽的嗤气声。
老人懒懒地侧躺在床上,目光直抵背对着他的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