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碧色梅花的袖子随着笔尖慢慢的移动着,一行行清泪簌簌地下只将那宣纸都濡湿的透透的。
却说纳兰东回至家中,纳兰氏问:“怎么样?那孩子可是大好了吗?”
纳兰宇默了半晌,只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欧式茶具发呆。
“小三子,母亲问你话呢!”纳兰轩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呵呵笑道。
“好了,我瞅着也没什么大碍。”
纳兰轩啜了口蓝山咖啡,打趣笑道:“倒是三弟有办法呢,他一去这弟妹就大好了。怎么样?听闻三弟妹在天津读书的时候是顶有名气的才女,三弟你可是有福气喽。”
正说着,这话入了二少奶奶凤至的耳朵内,却是越想越不舒服似的,她只冷笑道:“唉吆吆,这就拍上马屁了呀,母亲,你可听听,它这话儿就好像是在说我没读过书一样,三弟有福气那是他的事情,你娶了我也算是修了福气的。”
纳兰轩侧着脸子瞥了凤至一眼,“哼!要不是当初南北和谈失利,我能见着你吗?再怎么说,我可是纳兰家的二少爷,你家只是江南的区区商户,我娶你就是你修福气了,别守着母亲和三弟指桑骂槐!”
凤至顿觉恼怒,便在纳兰轩身上又是抓又是乱挠,纳兰氏喝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张狂起来了吗?”
声音虽然小,却是不容置疑的透着些肃杀的气势。
直憋得那凤至半天红着脸子说不出话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平日里的那些破事儿,当我瞎了吗?”
又指着纳兰轩说:“老二,你在那月华书寓养的小姘头不能留了,给点钱早早打发了算完,要是留了什么不干净的种子,你父亲非要剥了你的皮肉不行!我们纳兰家的孙子必须是清白女儿生的。听懂了吗?”
纳兰轩被骂的满头大汗淋漓,只跪求道:“母亲,我会好好处理的,还希望您千万别告诉父亲才是。”
纳兰宇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打了个盹儿,似笑非笑的说:“这下子二哥可是难做人喽,没想到二哥还会金屋藏娇啊?怪道嫂子每天都不舒坦,看来是被您给气的!二哥,你可是得小心些,养小的非要把那金屋子做得密不通风才是呢!现在是东窗事发,得不偿失呀!”
一席话又将那凤至快要气的晕死过去,那凤至冷笑道:“三弟,你可不要光说好听的,谁不知道三弟你的外室可比你二哥多多了!什么名伶温丽丽?什么交际花李琦云?听我娘家弟弟说你去百乐门那可是去撒钱去的。”
纳兰宇笑道:“二嫂子倒是关心我,只是我从来没在家里多拿一分的月例银子钱,我干什么也用不着汇报,虽说长嫂如母,可你却是二嫂呢!二哥可是拿了你们的公用的月例去讨好别的女人了,二嫂,你可就先不要太过关心我的闲事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