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第十二顶层。
“哒哒哒——”
“哒哒哒——”
姜年挟持着沈长横，刚走上走后一块台阶，便脱了力,毫无预兆地一头栽了下去,沈长生被他带着一起迎面摔，鼻子磕在地板上，眼泪都疼出来了。
他稀里糊涂地爬起来，甩了甩脑袋,见一旁的姜年一动不动,慌张地手脚并爬过去：“喂，小美人你醒醒，你没事儿吧？”
方才短暂“恢复正常”是姜年强行催动内丹的结果,这也是禁术之一,事\后，修士本人将受到双倍反噬。
姜年就算没死也快被沈长横给摇死了，睁开沉重的眼皮，手发力推开他：“滚远点！一点用也没有的废物！”
沈长横又摔了个屁股兜，不服气道：“我哪儿没用了？”
“哪都没有，趁我现在没力气杀你,滚回修士那边去。”姜年平躺在地上,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斗篷边缘就会渗透出血来，眨眼间，就在原地形成了一个血洼。
沈长横不想滚,他跑去一边抱膝坐下，看着姜年，不由自主地将呼吸频率调整得和对方相同,像是害怕惊扰他似的。
顶层的窗户都封死了，头顶悬着一颗巴掌大小的夜明珠，四周空间和普通客栈的一间房差不多，因为久年无人打扫，地面积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灰，灰沾在伤口上，钻心似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长横觉得自己快要睡着，姜年忽然道：“不滚就扶我起来。”
沈长横连忙跑过去，这时，他脚底踩到地上的血洼，“啪嗒”一声，他一个激灵，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姜年，一时间不知怎么下手扶。
“死不了的，还不是时候。”姜年说，“让我站起来就是。”
沈长横觉得那句“死不了”就是在骗三岁小孩，他让姜年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稍一用力，伤口就渗出更多的血水，滴滴答答成股似的往下流。
足足费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姜年才终于站起来。
沈长横：“你到底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