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悬对君子兰这种花有所了解,知道贺续兰这一盆君子兰是其中名品,“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别人送我的,我也不知道价钱,我马上就要去江南,没时间照顾这盆花。”
于是,尹青悬把这盆花接回府,但贺续兰远去江南没多久,那盆君子兰就烂根了。他请来上京有名的花匠,却依旧没能把花救活。
花匠大抵看出他情绪低落,宽慰道:“公子别太放在心上了,这花娇气得很,养死了很正常。”
但这盆君子兰在贺续兰手里的时候却养得极漂亮。
“我是照我友人所教去养,为何他养得好,我养得不好?”尹青悬不解问。
花匠想了半天,勉强给出一个回答,“许是这花认主,离了原主人就不想活了。”
君子兰认主,他身边的少年也认。尹青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认主,明明都被主人抛弃了。
虽然是驯服的小羊羔,可实际上是他人驯服的小羊羔。尹青悬记得雪芽刚入宫时的野心,当时对方一心想爬的是崔令璟的床。
他盯着还在喊哥哥的少年,半晌将人抱入怀里,动作相较之前温柔不少。尹青悬端起药递到雪芽唇边,病糊涂的雪芽没怎么挣扎,甚至还配合地张嘴喝药,只是喝一口就皱一次眉。
喂了大半碗,人就死活不肯再喝,为了逃避,甚至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还委屈地说:“哥哥……好苦,我不要喝了。”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尹青悬把那张脸从自己怀里挖出,强行把剩下的小半碗灌了进去。这一灌,怀里的少年又哭上了,也不愿意窝在他怀里,挣扎着要出去。
挣扎间,被子被抖开。雪芽只穿着轻裘。轻裘仅有一根系带,他这一挣扎,衣服松开,尹青悬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轻裘通身雪白,人也是。
他沉默片刻,又拿起被子将人盖好,一起塞回床上。
雪芽病得难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喉咙也疼得厉害,试着张嘴说话,发现声音已经哑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外面静悄悄的,已经是白日了。
他强撑着身体下床,这屋子是他原先住过的,之前被改造过,洗漱沐浴的水可以直接从外面引进来,只不过引进来的水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