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怕是没睡比纪寻更了解魏忠贤了,诚然,魏忠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千古第一奸臣,但不得不承认,此人从一个目不识丁的街头无赖混到了当今的九千岁,凭借的绝不是运气,而是其堪称绝世的智慧,只不过他的智慧没有用到正途上,全用在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上,却也正是这私欲,促使他成为当今天下最不愿大明亡国的人,从这一方面说,其或可被称大明第一忠臣。
纪寻正是因为正视了这一点,所以他坚信魏忠贤不会坐视不理,只需告诉他辽东若失山海关孤木难支早晚得跨这个道理,其必然会比任何人都用心。
瞧瞧人家这速度,纪寻派去送信的人还没回来,圣旨却先到了。
在这到圣旨中,皇帝大骂高第愚蠢,着令将其押回京城审理问罪,又大肆批评了孙承宗的不作为,最后,封纪寻为平辽大将军,孙承宗以戴罪之身暂领督师之职辅佐纪寻,更赐纪寻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太监读完了圣旨,底下的所有人都懵了,唯有纪寻平静的站起身,淡然的接过了圣旨和宝剑。而后径直走到那原本属于孙承宗的帅台坐下,淡然的下达了第一条军令:“诸位述职。”
所谓述职,便是逐一上前告诉纪寻自己现在什么职位,负责什么,旁人看像是下马威,纪寻却认为这很重要,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述职完毕,纪寻一点废话都没有,当即说道:“我欲与努尔哈赤决一死战,诸位可有良策?”
闻言,大家看向纪寻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当即有以为参将出列,鼻孔朝天的讽刺道:“将军好大的威风,不过,将军想去送死,某将却想留着这有用之身待他日报国。”
纪寻笑了一声,干脆的将手中的尚方宝剑递给了身侧的锦衣卫,说:“拖出去,斩了。”
却见堂中立刻又出来了几人嚷嚷着纪寻滥用权力处事不公,纪寻更干脆的挥了挥手:“全斩喽。”
这下,连孙承宗也慌了,赶忙说:“万万不可,如此怕要扰了军心,若是引起哗变就大事不妙了。”
纪寻却阴笑着对他说:“我念你为帝师,这次放过你,再敢扰我军心,你也得被我斩喽。”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开口了,因为大家终于明白过来,纪寻不是在开玩笑,那几个明晃晃的头颅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是个疯子。
看着满堂众人那愤怒怨恨的眼神,纪寻毫不在意,再下令:“传令下去,今日本将军初上任,甚是高兴,是以今日犒赏三军,虽不得饮酒,但肉管够,另外,步卒赏银三两,伍长赏银五两,什长赏银十两,把总赏银五十两,干总赏银八十两。肉菜银两已经到了,让伙房动起来,各部以营为单位,先去领赏银。”
孙承宗等人再次懵了,这次懵的更狠,几个算术好的寂静算出了纪寻此次犒赏所需花费的银两,乖乖隆地咚,足足五十万两,这还不算犒赏三军所用的肉食,纵观大明历史,纵观往上千年,还从未有过如此豪爽之统帅。
而后,大家感受到了极深的恐惧,他们先前还想着暂且忍一下,回去便发动哗变逼迫纪寻下台,可纪寻这犒赏三军的指令已下达,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了,于是,他们只能对纪寻俯首称臣。
瞧,这就是金钱的力量,用五十万两银子笼络住十万军士的心,太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