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年轻人手里塞包云烟，回头瞥眼昏睡中的凌霄，恨铁不成钢地磋磨了牙花，才揽上年轻人肩膀，到角落里嘀咕：“我给凌霄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打从他出道就带他。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
年轻人撇了下嘴角，不置可否，他把云烟揣进裤兜。
“张骏，你是方越助理，平常跟他打交道最多，你说，方越真就对凌霄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周洋不甘心。
他还记得，那回大冬天的半夜去凌霄家里找他。凌霄白天拍了场入水戏，他这人敬业，坚决不用替身，裹了件棉衣就下水，于是晚上不负初望地发了高烧。
凌霄一无亲朋二无好友，他身边就一个周洋，既是经纪人，也是拜把子的好弟兄。周洋一直拿凌霄当亲弟看。凌霄生病，也只能向他求助。
周洋接到电话马不停蹄赶去凌霄家里，你猜怎么着，黑灯瞎火，凌霄就窝在沙发里看碟片，青年神情专注而认真。
没忍心打扰他，周洋屏住呼吸走到他身边，碟片播放着方越以前演过的电视剧。
那一刻，周洋没来由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担心，又有些欣慰。他一度以为凌霄缺乏正常人的感情，那对凌霄而言，绝非好事。
可凌霄似乎有了关注的人，周洋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一想到对方是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方越，顿时高兴不起来。
无奈凌霄越来越沉醉于方越这个人，收集他演过的电视剧电影，从早到晚看方越以前的综艺，耳机里循环播放方越并不怎么美妙的歌喉，把方越海报贴上自己卧室的衣柜。
整一个狂热迷弟，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痴汉。
张骏走了。
周洋发愁，方越看不上凌霄，该怎么把这事告诉凌霄呢？凌霄会伤心吗？
说实话，周洋没见过凌霄伤心的样子，除非演戏时，平常凌霄总冰冰冷冷，没什么情绪。
“渴…”床上的人沙哑轻唤。周洋猝然回头，由衷的高兴：“祖宗，你终于醒了！”
保温瓶里的开水放了好些时候，逐渐温凉下来，趁好没那么烫，周洋倒进玻璃杯中递给他。凌霄曲肘撑床，挪动身子坐起，接了水小口啜饮。
他眼角余光扫过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