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辛苦。”
穆利纳斯强调道:“会牺牲你的睡眠,你的玩乐,甚至你的吃饭时间。你会看书看到头晕,做题做到手抽筋,哪怕生病也无可转圜……”
他说得不疾不徐,每一句话都留给菲尔瑞拒绝的余地。
但他家小孩儿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明白,他已经准备好了。
“……”穆利纳斯抬手遮住眼睛,低低地叹了口气,“最后一件事。”
男人半垂的眼睑遮住了蛇瞳中过于尖锐的刀锋,可菲尔瑞仰视着他,能清晰的看到他睫羽下露出的猩红色泽,宛如地震前烧红的天。
“一旦决定了,一旦开始了,”穆利纳斯语气平缓,咬字却吐出铿锵有力的意味,“我不会允许你停止,不会允许你放弃——你必须,一直、一直地努力。”
永不停歇。
“听明白了吗?”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雀鸟和昆虫都陷入缄默,明月和繁星也悄然沉眠。
温暖被窝和绒枕的柔和气息软化了穆利纳斯的气场,他侧躺在枕头上,仿佛现在说的事都像睡前故事一样无害且随意。
明明是菲尔瑞在寻求着穆利纳斯的帮助,但此刻,他望着先生没有陷入绒枕中的大半张脸,忽然感到他正在接过一把未出鞘的剑。
他点了点头。
穆利纳斯轻声说:“……好孩子。”
少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那我们达成共识了?”
穆利纳斯也点点头,“嗯,共识。”
菲尔瑞庆幸地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一直绷紧的弦总算松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