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居北疆的幽旗门是最后收到消息的,他们也是除紫霄宫外,行动最迅速的。孤云展跟那几个小弟兄没说瞎话,他在那个玉简中所留的影像确实是哭求师祖亲自带人来帮忙的。
幽旗门上下都知道孤云展是茅坑里的石头,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同门他始终是又臭又硬的,几乎就没有人见他哭过,所以这份玉简一送到,幽旗门就疯了一般的行动了起来。
说起孤云展在幽旗门中地位着实有些特殊,幽旗门不像炼魂派、灵纹派那般以血脉传承为主,而是像紫霄宫那样广收门徒的,孤云展是焕真仙尊第九个弟子覆斗仙君的独子,这个身份原本是不足以支撑他如此折腾的,不幸的是他父亲在一次险地探宝中为了保住同门师兄弟而慷慨赴死了,这就让孤云展的身份陡然而升了,而且他的父亲是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人,在同门中是个人缘最好的,所以不仅诸位同门想把那份哀痛加倍回报在孤云展身上,连焕真仙尊亦是如此。
很难说孤云展的冷傲性情是天生如此还是被宠溺出来的,反正寻易在听说了孤云展的身世后,认为他是不喜欢受到那么多的关爱所以才故意胡作非为的,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的吧,反正是他越胡闹,那些长辈们在怒其不争的同时也就愈发觉得愧对他父亲,而孤云展又很少求他们办什么事,这就让他们的愧疚无处救赎了,可想而知,如今这份玉简送回来整个幽旗门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紫霄宫、炼魂派、合意宗、幽旗门、灵纹派,九大门派占了四个,灵纹派亦属豪门,五个门派再调动起各自附属的门派,虽然他们都在刻意的保守着机密,但这股强劲的暗流没法不引起大家的注意,蒲云州的修界又开始人心惶惶了。
知夏到达那处洞窟时,阴鸩仙尊已经站在那堆土末前了,孤云展站在仙尊身后数丈远的地方,满眼急切的盯着仙尊的背影。
见到知夏进来,孤云展想上前详细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可知夏急于知道结果,对他摆了摆手后径直来到阴鸩仙尊身边。
阴鸩仙尊面色沉静的对知夏摇摇头道:“从残留的痕迹看这座法阵至少是十万年前留下的,此人不仅精通神识之术,在炼魂之术上的造诣也非我能比,小七虽没死在这里,但要想找到他却非我所能,是吉是凶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听说小师弟没死,知夏心中大喜,可阴鸩仙尊后面的话明显是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大急之下她忙深施一礼哀求道:“晚辈知道您这一段为紫霄宫操碎了心,可家师与师父远游未归,我们唯有仰仗师伯垂顾,本来为了信情之事我们是不该让您过多费心的,可……可他实在太可怜了,望师伯发发慈悲之心,师侄求您了……”她说着就跪了下去。
阴鸩仙尊一脸为难道:“凭我和你师尊、师父的交情,如果能帮上这个忙自然用不着你们开口相求,我是真的自知无能为力,起来吧。”
“师伯……”知夏抬起头,用泪眼哀求的看着阴鸩仙尊。
阴鸩仙尊叹了口气道:“找不到的,以这座法阵的布设位置而言,已经充分考虑到防范化羽修士的神识探查了,而这如果只是一座传送地点的话,那最终的地点必然会设置的更加隐秘,此人修为在我之上,又是精通神识之术的,想找那处地点比大海捞针还难,就是你师父来了也没用。”
知夏痛苦的闭上眼,泪水不住的从眼角淌下。
阴鸩仙尊劝慰道:“事情未必就那么糟,小七能进入法阵这一点十分诡异,难说这就不是他的一桩福缘,你先别急着为他难过。”
知夏睁开泪眼,缓缓的站起身,对阴鸩仙尊再次施礼道:“有劳师伯了,既然事不可为,那就请师伯暂回仙府吧,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再派人向您禀报。”
阴鸩仙尊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遂也不多劝了,苦笑道:“我要这么回去,元儿那混小子不知会怎么闹呢,只得先出去躲躲了,如果有什么事你派人去黑头峰找我吧。”说完身形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