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听得心惊r0U跳,但也不敢打断她,他第一次知道她的过往,估计也没多少人有机会能听到这些。
“我当时大概十三岁,鬼雾江决堤,尧城受灾最严重,后来炸山疏洪,洪水才退去,但是洪灾之后就是瘟疫,为了避免疫情扩散,尧城封锁,无数人因病Si街头,梁帝拖延送药的时间,又安排人将药草淋Sh,送到尧城时已经发霉……”
“然后,我没抗住也染病了。”
“大概快Si的时候,太史来了,将想要出城的闹事疫民圈在城北,暗中鼓动城内激进的民众放火烧了城北灾民营,就这样尧城瘟疫控住了,那些得病的人几乎全部被杀,剩下的得了新送来的药草,活了下来。”
“但上千得了瘟疫的人被烧Si,总归需要有人顶罪,所以当初放火烧营的人被杀,太史先斩后奏,也没人知道他才是主导,尧城百姓甚至还对他感恩戴德。”
月初也觉得很复杂,但不得不承认:“我的命,是他救的。”
白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恐怖,萧戈虽然残忍Y鸷,但不会对万千百姓无动于衷,因为萧戈是世子,擅弄权术,也知道天下以民为本。可是太史津不同,他百无禁忌,视人命如草芥。
月初拢好衣衫,起身将他从榻上拽起来:“你问我恨不恨他,自然是恨的,可是该如何对他,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与太史,最好不见。”
月初将双腿放下小榻,对坐在地上听的目瞪口呆的宋沉寒招了招手:“你过来,抱我去凳子上坐着。”
宋沉寒从地上起来,一扭头看着白术沉沉的眼神,原本有些犹豫,但白术又很快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穿着帛K和长袍,他将轻飘飘的月初抱起来,颇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的侧脸。
“你怕我?”月初坐在凳子上,g唇笑看着宋沉寒。
宋沉寒飞快摇头,但一双眼睛写满了“老子怕Si了”……
月初觉得宋沉寒这人挺有意思,一张脸很是生动,好像什么话都能用表情诠释。
白术拿了新的衣袍:“我去浴堂洗漱。”
宋沉寒立刻起身:“我下去准备饭菜和茶水。”
月初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我要新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