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下了一场雨。
雨水一落,月初便知青丘的夏终于来了。
青丘的夏日cHa0Sh炎热,每一天都像泡在Sh腐的泥淖中,等待身T一点点慢慢烂掉。
算着日子,应当是差不多了。
宋沉寒睡在外间,听到内间动静,迷迷糊糊起身,点了桌上的风灯:“小姐可是要起夜?”
月初靠坐在床头,掩唇闷闷地咳了几声,宋沉寒去门口,将温在炉子上的水壶提进来,倒了杯热水递给她,看着她越发清减的身子骨,不由忧重万分。
月初喝了两口温热的水,嗓子里的痒意才缓下去,将杯子递给宋沉寒,望着窗户问:“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是,子时下的,还挺大。”
宋沉寒侧耳听着窗下簌簌雨声,还有缠绵在Sh草水G0u间的蝉虫蛙鸣,觉得房间内过分安静。
这几日太史津在给白术调理身T,后日便要取蛊。
调理身T要禁yu,白术待在月初身边总是静不下心,而且白月初身T也经不起折腾,索X两人便分房睡,由宋沉寒睡在外间,夜里负责起身照顾。
月初坐在床头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沉寒见状也不敢去睡,便拿了件外衣搭在她肩上:“小姐身子弱,别凉着了。”
“我有些睡不着,扶我到窗边坐一会儿吧。”
宋沉寒抱着她去了窗下的美人榻,将自己的被卷往边角塞了塞,又点了两盏灯放在榻上的矮桌。
窗下的光线顿时明亮起来。
“帮我把笔墨拿过来。”
月初没打算看书,她这几日除了要应付太史津,更多的还是在考虑白术的事情。